耳边余下阵盲音。
早知道是这结果,但最后点念想真被撕碎时候,依旧免不失意。
情绪翻涌不止,苏稚杳鼻腔泛起酸涩,手指头虚软得握不太稳手机,啪嗒下,手机摔落在地上。
眼晕得厉害,苏稚杳没法蹲下去捡,扶着护栏,呵出厚重白雾。
好冷。
清吧开在什刹海附近。
她倚在护栏,夜风凉丝丝拂面,脸颊烫红舒缓,人才舒服些。
今夜风寒阴冷,湖面黑得暗无光波,岸边人影萧萧,好久只有对父母抱着女儿经过。
望着那家人温馨背影远去。
苏稚杳慢慢敛回目光,路灯在她身上照落圈孤寂橘光。
男人侧脸轮廓绷得硬实,那怒意可不是装,那把瑞士军刀刃口,八成本就是奔着他手下手指去。
“还不快滚过来,给贺老板磕头赔罪!”林汉生肃容,冷冷怒喝。
黄衣男惊魂未定,忙不迭跪爬到贺司屿跟前,先扇自己耳光,舌头恐惧到打结:“贺老板,贺老板饶命……”
贺司屿视而不见,酒杯送到唇边,脖颈略仰,慢悠悠品着酒。
“苏家那小姑娘,是贺老板……”林汉生试探,都是千年狐狸,再看不出贺司屿是为谁动怒,他在道上也不用混。
迷乱光影里,他掀掀眼皮。
“手滑。”
他姿态漫不经心,身子完全后靠进沙发,方才甩过军刀手指舒展两下,性感凸起青筋脉络从手背延伸至小臂。
唇边要笑不笑,饶有趣味地问地上人:“好玩?”
他眼神明显暗几分,眉宇间聚着阴鸷,漆黑眼底压着随时发作戾气。
她低下头,半醉半醒间翻出手机,手指迟钝地拨出通电话。
“妈妈……”
电话对面,女人生硬问:“哪位?”
苏稚杳嗓子浸过酒,柔中带着点哑,习以为常地和她解释:“是杳杳,你女儿。”
“哪里来女儿……”女人显然完全不记得她,叨咕着挂电话。
贺司屿不开口,虚眯着眼扫过去,模棱两可地勾下唇。
林汉生会心笑。
脸转过去时神情跟着变,脚使足劲,狠狠踹中黄衣男头颅。
“嘴贱狗玩意儿,贺老板人也敢冒犯!”
两杯特调后劲不小,苏稚杳头脑差点不听使唤,从酒香萦绕中逃出去,外套都没穿。
笑比不笑更可怕。
满室人都不敢吭声,凭贺司屿狠劲,假如惹怒他,就算他们是林汉生势力,也没人怀疑,他会动真格。
黄衣男还在心惊肉跳余味里,仿佛被扼住咽喉,狼狈在地,面色惨白。
不知自己触碰他哪条底线,久久不能反应。
林汉生冷静地观察贺司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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