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周轻子他们有没有发现，但当谷梁
再次看到林璋
那刻，他就察觉到
：
面前这个老人生命，正在以种令人恐慌速度流逝着。
这次并不是因为任何外界因素，仅仅是因为，他已经走到自己人生尽头。就像是根燃尽蜡烛样，仅剩修为在支撑着这具虚弱身躯苟延残喘。
生老病死，仅此而已。
所以最终，谷梁只是攥紧五指，低声问道：
他立刻转身，对着漠大三人说道：“快，你们要问赶紧问！”
宗秦远转过身：“谷梁，还有个位置，你去坐吧，问你想问就行，不用在意太多。”
谷梁朝宗秦远露出抹感激笑容，越过众人快步走进病房内。
他将椅子搬到林璋病床前，垂头注视着躺在洁白床单上脸色苍白疲惫、手背上还打着点滴白发老者，抿抿唇。
“你有什
想问
吗？”
，也会在深夜床铺上辗转反侧。
“为什这看着？”
他盯着易言看太久，久到对方停下脚步，用那双黑纯粹眼眸静静地望过来，瞳孔深处还带着丝疑惑神色：“不进去吗？”
谷梁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林璋所在临时病房外。
“让他……咳咳，让他进来。”
“想……请您告诉，如何与另半缔结道侣契约。”
过去种种，虽然也十分重要，但是果然……
如今，能让他牵肠挂肚、不顾切。
——是身边人。
林璋嚅动着树皮样干涩苍老嘴唇，主动问道。
他说话声音清晰不少，虽然还夹杂着股浓浓暮气，但至少，现在不会再有寄生物时时刻刻依附在他体内，贪得无厌地消耗他血肉。
在来之前，谷梁已经打好腹稿。
他想问林璋很多问题，关于林璋雷劫来临前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真相，关于他那位名义上“父亲”，关于那幅画像，等等等等。上次雷劫到来太仓促，仓促到谷梁甚至都没时间好好消化那些骤然砸到他头上讯息。
但当他真来到林璋面前，被那双仿佛洞悉切目光注视着时，谷梁却由衷感觉到时间宝贵。
病房门被推开，里面传来道虚弱而沙哑声音。
周轻子瞪大眼睛：“宗主，您居然醒？”
他很是不可置信，因为林璋每天清醒时间不多，几乎都是碎片式，即使清醒，也多处于种浑浑噩噩身体修复状态之中。
能够保持清晰思路跟人对话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几分钟。
居然还真被他们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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