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边渐破鱼白肚。
宋黎还在阳台坐着,她抱着双腿,目无焦距地不知在想什,直到晨曦光落到眼睫,才好似恍然回神。
她突然起身,回到卧室,取出书桌抽屉里周望给那张预选表,落笔郑重。
宋黎心情在两天后变得晴朗。
老先生说十四恢复得很好,通知她可以接回去,那天盛牧辞也是言出必行,告诉她自己刚到南宜机场,小时后到她家。
她不敢想,如果今夜没有盛牧辞会怎样。
似乎对他有很深依赖性,再回不到从前能独立到自己消化所有负面情绪。
“盛牧辞……”
宋黎在电话里唤他名字,夜色中,她声音很虚缈:“好想你。”
人崩溃有时真就在瞬间。
她没照顾好十四,连累他们深更半夜还要赶过来趟。
“阿辞和说时候,陈老正好还没睡。”年轻男人看出她心思:“别自责,十四以前在部队执行任务时受过重伤,估计是旧伤引起。”
在宋黎惊诧目光下,男人又说,十四差不多也有十岁,抵抗力渐差,北方天气容易引发旧疾,所以退役后阿辞才把它养在南方。
聊到后面,宋黎得知,他和盛牧辞曾是同部队战友。
十四没有大碍,确实是旧伤复发,但老先生建议十四留在医院几天,便于喂药和观察病情,叫她别担心。
今贺演唱会就在当晚,苏棠年早已开始兴奋,在微信里尖叫整个上午。
宋黎在客厅,终于露出这些天来最释然笑容。
过去小时不到,门锁嘀得声。
宋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盛牧辞刚开门,就见她奔过来,他笑,张开双臂,接住撞进怀里人。
距离他说下次过去补偿她,已经整整个月。
那夜折腾到半宿,宋黎忽然间就通情达理不下去,迫切地想要见面。
他是她难过就想要抱到人。
盛牧辞在她话里沉默着,过好会儿,他柔声说,过两天,过两天来找你。
来找她,然后呢?
他们还是要在久别重逢中不断循环往复。
那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苏棠年和她报平安后,宋黎独自坐在阳台小板凳上,丝睡意都无。
那时盛牧辞也没睡,知道她回家后,就及时给她打电话。
小区里亮着几盏暗淡路灯,宋黎手机握在耳边,望着黑灰天,在那个凌晨突然迷茫。
之前还有十四陪着她,这下忽然间感觉身边好空,自己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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