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思绪万千,有说话声渐行渐近,像是往楼上来。
“您要真意见这大就甭隔三差五打电话,您省点儿心,也落个清静,行不?”
京腔慵懒好听,满含嘲弄。
宋黎心跳,倏地望向楼道。
“是,二院事儿就这杠着。”
凌晨两点多,但其实宋黎并不困,她步不由心地慢慢往上,等意识过来,人已走到二楼。
琴房空空,无人,但琴盖却开着。
之前是谁在弹呢?
宋黎在钢琴前坐下,指腹搭上黑白键,很小心地触摸光滑琴身。
五岁住在京市那年,她所谓父亲家里有架钢琴,那时候宋黎就很想学。
她不由顿足瞬。
包厢里人很多,拼酒拼酒,霸麦霸麦,但并没有盛牧辞身影。
也可能是她没看见。
宋黎当然不可能进去打招呼,直接走。
在这万众愉悦时刻,宋黎不禁想,自己是哪里惹着他?
妈还在世时候有过,很温馨,温馨到宋黎眼前泛起层湿润。
说真,这些哥哥每个都是理想型男友,但宋黎真没多余邪念,她亲情淡薄,很难不跟随本心,享受这种有兄长照顾温暖感觉。
那是在靳家,未曾有过。
但宋黎清楚地知道,再温馨也只是时,并不独属于她,没有谁能永远陪伴着谁。
在她情绪浮现丝颓唐时候,簇簇烟火声里,恍惚间,宋黎听见钢琴声。
“岑女士,您上赶着守别人儿子,回去干什呢?到时不留神硌盛严霄脚,半截不是人还是您自个儿?”
“呵,什混蛋样儿您还不清楚?”
“得,少跟说两句,您命能长几年……”
话落,盛牧辞垂着眸子,出现在门口。
黑衬衫,黑皮鞋,身高优越,他手机举在耳边
只不过同父异母妹妹碰都不让她碰。
那个家里没人喜欢她,尽管那时她还那小,也不妨碍他们将对妈妈憎恶延续到她身上。
宋黎很庆幸,能够离开那地方。
所以她对靳家感激也都是真心。
可惜现在……
不肯叫他名字?还是因为她反复在提……和他不熟?
真是小心眼!
盛牧辞盛牧辞盛牧辞……
宋黎练习似,咬牙切齿将他名字默念路。
经过玻璃房。
她蓦地抬头,寻找声源。
可烟花和闹腾声太重,再难捕捉到钢琴温柔旋律。
这个夜晚,大家都在放肆洒脱。
烟花结束后,又聚到包间开始后半夜桌游局。宋黎不太会,留会儿便借口困,先回房间。
隔壁正在激情唱K,门半开着,宋黎走过时,无意眼,从空隙间扫见坐在沙发许延和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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