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识站着不动,任由朗颂帮他系围巾,眼睛也一动不动地盯住朗颂秀挺的山根和浓密的睫毛,心里肤浅地感叹着真年轻、真帅。
系好围巾,朗颂又递上保温杯,低声叮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孙谚识也低声叮咛,“我早点回家跟你一起做午饭,春联什么的也等我回家再贴。”
“好。”
大概是因为有几个月的同居生活作为铺垫,这两天来两人之间的各种亲密行为发生的自然而然,直接跨过了刚确认关系之后的拘谨期。
他意外的不是这些他早就明了于心的事,而是孙谚识竟然全都告诉自己了。除了诧异、心疼,他心里还有一点不合时宜的喜悦——孙谚识的坦白相告意味着全身心接纳了自己。
“哥,”朗颂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他把孙谚识不安的五指扣紧,“我不会像卓历那样。”
孙谚识笑了笑,说:“你不是他,我知道你不会。”
在前往屏州的路上,他克服怯懦也想通很多事,钻出了牛角尖,害怕重蹈覆辙只是他替自己止步不敢向前找的理由罢了。
虽然这样想很不应该,但朗颂没了父母使他们之间少了一层阻力是客观事实,万一他们真没能走到人生终点,那也会是和平分开,朗颂绝对不会变成另一个卓历。当然,他认为不会有万一。
孙谚识抿着笑意转身离开,嘴里像含了两勺蜜。他心情放松地开车离开小区,到达附近一家正常营业的花店,取了提前预定的一束白菊,又驾车离开。
他没有去养老院,而是先去了位于郊区的墓园。
江城有除夕祭祖送年食的习俗,今天墓园人很多,甚至可以说有点热闹。
孙谚识手捧白菊,提着一袋子他妈爱吃的小零
孙谚识抠了抠朗颂的掌心,继续道:“我告诉你这些事,是不想在你面前再藏着掖着什么,也是顺便告诉你,我们以后会面对一些来自我父亲的阻力、压力。这种压力可能会让让你感到困扰、烦恼甚至是愧疚,但我希望你不要藏在心里,及时与我沟通,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凭心而论,前一段感情的失败并不能完全算在卓历的头上,无底线的信任和依赖让他忽视了卓历的情绪变化,忙碌的工作又使他们缺乏沟通。他们本来可以用平和的方式收场,最终造成了现在这副局面。他吸取了教训,在这件事上确实不想重蹈覆辙了。
朗颂没有说“我不会感到困扰”这样的话,他抱住孙谚识,在他耳畔郑重无比地说:“好。”
两人在房间短暂地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孙谚识穿上大衣出门。
朗颂把书房的营养品拿出来,送孙谚识到门口,将玄关立式衣架上的围巾取下来,替他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