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令孙谚识有些局促,他清清喉咙,没话找话地问道:“睡不着吗?”
其实谢霜语是不敢睡,又怕被噩梦给困住,她没有解释,只说道:“消毒水味大,睡不着。”
孙谚识拧眉思忖,半晌才道:“要不帮你问护士要个口罩?”
谢霜语忍俊不禁,心里又很感动,记忆当中孙谚识就是这样,热忱、善良。其实她知道,如果那天被猥亵是班里任何个女生,孙谚识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她在对方眼里并不是什特别人,但孙谚识却是她眼里特别存在。
那天她打电话给父母,告诉他们自己被男同学欺负,她想回家,想转学。可是父母却责骂她:谁让你穿那短裙子?谁让你上赶着找男同学说话?们辛辛苦苦赚钱让你上中,是让你好好念书,不是让你搞这些乱七八糟事情。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打电话回家,自己收敛着点。
用,那些声音是从她脑子里发出来。她太绝望,疯狂抓挠着自己头发,就在濒临崩溃时刻,她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为他挺身而出少年孙谚识,人体自保护机制促使她打出那通电话去求救。
当孙谚识微哑声音从手机听筒钻进她耳朵时,脑子里所有洪水猛兽样声音轰然褪去,她知道自己得救-
到医院挂急诊,医生先给安排拍个片子,幸运是并没有骨折。医生给伤处固定下,让明天上午再做个核磁共振,看看是不是韧带损伤。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谢霜语不打算再回家折腾番,请护士帮忙找张急诊病房病床躺着,又让孙谚识早点回家,说自己能行。
孙谚识自然不可能真就这放心地回家,拿条凳子坐在病床边:“不回去,你睡会儿吧。”
连她最亲人都不肯帮助她,保护她,在她最惶恐最无助时候,只有那个神采飞扬少年怒冲冲地走到她面前,说:“你别哭,那天拦着你人都有谁,定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在那个晦
谢霜语没有拒绝,但直睁眼躺着没有睡,原本秋波盈盈美眸此刻只剩浓浓疲倦。
她微微侧着头,专注地盯着孙谚识因为清瘦显得锋利下颌线条,回想着对方高中时比现在柔和稚嫩许多侧脸,嘴角无意识地弯弯。
孙谚识感受到目光,依旧低头垂眸假装认真地看着手机,实际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临出门前朗颂急切模样。
可谢霜语视线实在太过直接,而且逃避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眼底闪过丝挣扎,他还是抬起头迎向对方视线。
谢霜语没有回避也没有露出什尴尬神情,反而很自然地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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