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推开房门，诧异地屏住
呼吸。可能是累极懒得爬到上铺，可能是困迷糊倒头就睡，孙谚识竟然躺在他
床上，睡得正香甜。
朗颂紧巴巴胸口像被这秋日芦苇穗轻轻扫
下，发软发痒。他缓慢地走到床边，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床上人。
孙谚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眉心舒展，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平静安稳。他
郑烨怔怔，朗颂这句话浅显易懂，可他又觉得这话似乎别有深意，他还想再说点什
，手机突然响。
是同事打来电话，沟通些工作事宜，几分钟后结束通话，他已经忘刚才那茬。
朗颂说道：“郑哥，你先去忙吧，
会照顾好哥。”
郑烨像个亲哥哥样拍拍这个大男孩头：“拜托你。”
郑烨走后，朗颂在门口沉默不语地坐很久，他其实还想问郑烨孙谚识妈妈是怎回事，转念想又觉得已经没那必要，不过又是强加在孙谚识身上“罪名”罢。
麻醉剂”来缓解。
朗颂将十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抓着自己头发，试图让另种痛感克制住让他几乎没法喘息地心痛，然而只是徒劳。
“小颂，你没事吧？”
郑烨连叫三声，朗颂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他看着视线上方郑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倚着墙蹲坐在地上。
“啊——”朗颂茫然地应声，“没事，想坐着。”
阵细微脚步声接近，朗颂才抬起乌沉沉眸子望去。
个四十岁左右中年女人突然顿住脚步，站在两三米外地方，她局促地冲朗颂笑笑，而后快步往前走进张老太家里。
朗颂见过这个女人几次，她经常早晨很早或者晚上天黑以后过来，每次都给张老太带大兜吃食，然后帮张老太打扫家里。
他直以为这个女人是社区工作者，特意过来照顾独居张老太，现在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孙谚识花钱雇，之所以挑人少时间过来，大概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朗颂瞧眼张老太家紧闭门扇，起身进店上楼。
郑烨看着朗颂苍白如纸脸色，将信将疑地问：“真没事？是不是刚才被雷斌伤到哪儿？”
朗颂不想让郑烨看出异样，强撑着站起来：“没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郑烨莫可奈何地拍拍朗颂肩：“都过去。”他顿顿，觑眼朗颂表情，又说，“这些事和谚识都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觉得没必要说，还有……关于谚识他是同性恋这件事……”
郑烨少见支吾其词，这话不该他开口，可他又怕朗颂误会。
“郑哥，”朗颂勉强地笑下，“和他们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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