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不自觉地挺起腰,局促地搓着双手。
相处这些天,他确实从很多细节都看出来孙谚识对酒依赖。例如孙谚识抽烟时,夹烟手总是不受控制微颤;孙谚识很瘦,没什力气;孙谚识瞳孔有时候会涣散,看起来毫无精气神;这所有异状在猛灌口酒后就会迅速消失。
比起饮用水,显然孙谚识喝酒次数要多得多。
孙谚识从不在他面前避讳喝酒行为,所以他总能看到,看着看着便看出些端倪。虽然有些担心孙谚识这样继续下去会喝坏身体,但他认为这只是酒瘾而已,并未意识到嗜酒居然是种精神障碍。
孙谚识顿顿,抬眸看朗颂眼再度开口:“每天都要喝酒,把喝酒作为第需要,为喝酒可以不顾切,明知道继续喝酒会伤胃、伤肝严重损害身体,但难以自制,根本控制不对酒渴望。旦停止喝酒,最多几个小时就会出现戒断反应,比如发抖、出汗、呕吐等等,就像刚才那样。如果再严重点点可能会抽搐、发热或者谵妄。”
下,诚实回答:“没有。”
孙谚识怔怔,转头去看朗颂,少年正正气凛然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撒谎迹象。他撤回视线,片刻间便想通。
朗颂不是听到,而是通过观察猜到,所以才会在他痛苦难耐时,适时地给他倒点酒来。朗颂为支个摊,闷不吭声地将周围都摸个遍,这敏锐洞察力,怎可能看不出来呢,况且他自己从头到尾也没掩饰过自己生活习惯。
“……”
“你……”
“对不起,刚才……”朗颂手足无措,说话都有点明显颤音,原来他以为酒瘾是戒断反应,而且这严重,他看眼垃圾桶里被捏扁纸杯,自责道,“不该擅作主张拿酒给你,
各自沉默半晌,两人说话声又在寂静深夜同时响起。
朗颂想问孙谚识粥有没有凉,只是句废话罢,于是抿着唇等着孙谚识开口。
孙谚识漫无目地搅搅已经变得黏糊糊小米粥,也等半晌,见朗颂没有要开口意思,他才说:“你看出来吧,是个没酒就不能活酒鬼。”
朗颂眼中闪过丝错愕,孙谚识从医院醒过来后,就直在刻意回避他视线,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因为酒喝多进医院这件事而感到不自在,所以他也尽量避免让对方感到不适。但他没想到孙谚识会突然主动跟他聊这个,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孙谚识并不需要他应和,挑起眉梢讪笑声继续道:“不是普通贪杯,是种病态需求,用专业名词来说就是——酒精依赖综合征,应该……应该是种精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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