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亮起时候,陆在河也希望有盏是为自己而亮。
傅容吃过饭才来,她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陆在河替她打开电视,将遥控器交到她手上。
气氛凝滞,傅容强打精神,双手放在腿上,她没刚进门时凌厉,难言地看着陆在河,说:“你先吃饭,别管。”
“嗯。”陆在河点点头坐下。
他个人吃饭,没那多讲究,菜码根本没放上餐桌,两个盘子摞在矮几上,他随便拖
“别跟妈逞强,知道你从小就独立,但你出事儿不能老想着自己扛。”
“真挺好。”陆在河想说这是他第次成功做出道热菜来,临到嘴边又忍回去。
他已经过做好件事向父母“邀功请赏”年龄,傅容也并不在意这道菜。
“家里什都有,也方便,还能照顾你,小清她也没见过你,等你过去,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妈,”陆在河看着她,语气平缓说:“那不是家。”
洲就是顺势接句,大概都没有多想,可这话转到陆在河眼前,就有点别样意思。
他收敛心绪,含笑回复:对,就是小河
陆在河煮速冻水饺已经十分熟练,没会儿热乎水饺就新鲜出炉,就着西红柿炒蛋,看着还挺不错,只是他刚吃两口,门铃就被按响,他放下筷子走去开门,看见来人时脸上表情变幻下。
“出这大事儿,怎不跟家里提!”傅容提着包,看见陆在河瞬就忍不住斥责他句。
陆在河沉默地看着她,将傅容放进家门。
傅容猛地愣住,声音戛然而止。
良久沉默后,女人背脊佝偻下去,像是突然失力气,声调都萎靡几度:“儿子,你是在怪妈妈吗?”
陆在河摇摇头,“不怪你。”
“你没有错。”陆在河看着她慢慢说。
谁都有追求新生活权力,陆在河没法因此指责傅容,只是年少郁结时会偶尔想不明白,他怎就没有家呢?
“你爸他知不知道?”
陆在河摇摇头,给傅容倒杯水。
“你爸也是,大把年纪也不着调,以前就懒散,现在没人管着更是扑腾上天,不知道这爸爸是怎当。”傅容坐到沙发上,嘴上连珠炮似,她挑剔地巡视圈儿,说:“你收拾收拾,晚上跟回家住,你个人在这边实在放心不下,也没人看顾你,你说说你,能不能让省点心,出这大个事儿,你还瞒着,你——”
“妈,算,个人挺好。”陆在河在傅容说出更多话之前,出声打断她。
“好什啊好,”傅容拧着眉,看眼他矮几上饭菜,“你晚上就吃这个?你…你这样也算得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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