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子哪里话,您次次达标都还嫌学生难带,那咱这些回回吊尾岂不是不能活。”
闻言立有夫子附和:“是啊,们这些不上不下才当真是难,院试过后恐怕便要被院长请吃茶水,彼时还望诸位莫要笑话。”
“诶,此言差矣,今年可比往年要强,不是有新来夫子吗,定然是有人兜底,诸位也别太过担忧。”
几位夫子顿顿,皆是会心笑。
方俞开完会当即便冲去茅房,回来时正巧听席话,自是不必问也知他们言谈中新来是指谁。
诸位夫子闻言眉头不由得皆是紧,尤其是课室中童生多夫子,这头压力可直接就压到身上来。
像是带童生夫子是最苦,上头指着多出些生员全靠他们这些夫子,童生试最为简单,只要学生有些志气把夫子教授都学习大抵都能过,儿秀才到举子,众所周知,越往上通道越窄也便越难,为此带秀才夫子受到学院施压,还能有推脱之词说乡试难考,也能得人谅解,偏生是带童生最惨,没得推辞可说。
而方俞便是带着堆童生夫子,压力自然是没得说。
“二十、二十二、二十三几个课室中童生皆为十二名,此次过院试目标是四个。”
几位夫子抿紧嘴,拧着张老脸,谁都看得出心情不甚好,前头说通今年比往年要难,结果却是白说通,这目标数量也与往年无异。
人总是如此,比上不足尚且可以接受,比下无余可就难受,只是没想到在这些老头儿眼里他竟是如此,想素日里他还对他们颇为敬重。
他轻哼声,背着手往课室去,是骡子是马,还得出来溜溜才知道。
过阵子,天气逐渐热起来,方俞衣裳也路从厚重大氅裘子慢慢减少成长锦单衣,待到五月之时,乔鹤枝过巳时都不怎出门。
考场事情倒是因着天气热给解决,原还是因为方俞课室中童生今年都要下场,家中父母可着这些宝贝疙瘩,生怕五黄六月天儿里考试把孩子给热坏
“二十四课室童生十名,且念在方夫子是头次带课室,时间也不足年,为此便定为两个秀才。”
方俞静静听着安排,未置语,心里想着若是没有达标会有些什惩罚。
扣钱大会批评这些都好说,毕竟他有钱脸皮还厚,无所畏惧,就是怕没有达标再给安排些资质更差更顽劣学生来,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他职业生涯可谓是眼望不到头苦涩。
开完会后,诸夫子皆是神色凝重,夹着书本三两往外走。
“眼下在书院学生是越来越难带,如若再此般下去,恐得提前请辞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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