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今下你还不仔细同说上说如何与祁小公子结成良缘?”
盛甲正在放花瓶,闻言顿住脚步,脸上浮起些笑意,也颇有点无奈。
当初乡试后祁楸把他拦在离城路上,他当时虽是亚元在身,但是相较于祁家家世来说,自己多少还是高攀。祁家祖上便是读书人,且还出过翰林大夫,家业甚大,虽后头没落下去,可依然也还是颇有根基书香门第。
他出身微寒又父母早逝,人边给人抄书写字在大户人家中做账房赚钱银钱读书,日子过得紧巴拮据,又四处借债务,当时乡试得赏赐他变卖半才还清账务。
即使他初见祁楸便动心,哪怕他不会说话,却是正因如此,他反而觉得单薄家业实在难以匹敌祁家,于是当日便谢绝祁家好意。
甚欢歇不下嘴来,忍不住讨人嫌打断催促着进屋去,他把老骨头在风口上多吹会儿老寒腿便阵阵儿疼。
原本来普通接见知县上任,拜见人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但是这朝是故交,好友前来云城安顿,方俞自然是得跟着忙前忙后打点,倒是通判大人接见之后让盛甲先行安顿好,过两日再来做县城交接工作,先行就回去。
不过长辈领导走,大家反倒是彻底放松下来,方俞让雪竹回去把自家家丁叫半来帮忙打扫县府,收拾搬运盛甲行礼到府上安置。
乔鹤枝先行回宅子去买办菜肉做晚饭,晚时大家也好聚。
“时下可是好,你来云城做官,往后便也是那有靠山有避阴之人。”
祁楸后来相送,他也不改初衷直言拒绝,没成想却是把人给说哭,祁楸天性敏感,还以为是他嫌他身有残缺,说是定然不会再来纠缠,又祝愿他能金榜题名。
盛甲心里不是滋味,祁家送备考盘缠他没要,只留下小公子做个驱蚊香囊贴身放在身边,夜里点灯苦读
方俞帮着把盛甲东西往屋里收拾,忍不住打趣,说实在他当初来云城时候也是孤家寡人个,现在有家室,恩师,朋友,实乃是不易。
盛甲自己东西原本是没两件,多数还是祁家陪嫁添置,箱子箱子封装,等着要出发来云城上任之时竟然装几大车。
不过他心中也未有怨言,毕竟祁楸自小锦衣玉食长大,又是家里小子,出嫁便离城同他赴任,多准备些东西也是害怕孩子受苦。
“当时被授官之时看着被安排到云城便乐夜没合眼,料想方兄是云城人,若到任定然有方兄照应,届时也可避开不少坑凼。”
方俞笑道:“如此说来们便是都想到处去,互挂记着彼此能够照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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