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鸣你知道吗?你会骗,也会骗你。”
池秋无声地笑笑,看似“得意报复”,倒不如说是伤心至千疮百孔。池秋没想到,最后他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秘密告知陆鸣:“右眼很早就复明,你每次敷衍,都能看见。”
“……”陆鸣面色越发苍白,双眼充血,他用力捂住它们。
池秋还在喋喋不休,仿佛这是他和陆鸣最后次说话般:“以前总觉得,是太贪心。你病情不允许你有太多感情去爱,你工作也不允许你有太多精力去陪伴。所以只要你稍稍为做点什,总能
池秋进来太久,季宴琛在外面越等越焦急,实在是坐不住。他不管三七二十,想着先进来再说。结果到他们卧室,就不凑巧地撞见这幕。
池秋像是换个人,曾经温柔到连半个狠字都说不出口人,如今冷眼地看着犹如石头般沉闷不语陆鸣,字字凌冽:“其实你这种人,和谁结婚都无所谓。只是因为看不见,于你而言最方便,对吗?”
除开池秋长得像极自己外公以外,还有点便是陆鸣情感冷漠症只能欺骗到池秋这样瞎子作伴。
换作池夏,抑或是任何眼睛正常个人,都无法忍受他那堪比冰山冷漠。五年婚期很有可能根本走不到尽头,功亏篑。
所以池秋可以想象到,陆鸣在得知他没有复明时,该会有多高兴。
该知道,整整十年,都忘不掉你。你对来说,就像是天上颗星星那样珍贵。”
陆鸣额前渗出丝冷汗。
池秋木讷地失神色,他说:“哪怕你对说明来意……未必不肯帮你,未必不肯和你演场戏。”
“这喜欢你,只要你开口,定会帮你。”
帮你复仇,帮你完成心愿。如若开始就是袒裎相对,池秋定会帮他。
所以池秋也能够理解,陆鸣为什会口拒绝陆奉申好意。
他只有作为个瞎子,才能待在陆鸣身边。
话说到这里,池秋意思全然表达透彻,字字诛心。陆鸣不由得佝偻起背脊,寸步难移,他站不住,无力地坐在床沿。他张口,又闭上,反复多次。
他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确如池秋所说那样。
而次次无言以对,消磨着池秋最后耐心。
“陆鸣,你何必要骗呢?”
现在切都迟。
陆鸣整颗心在绞痛,痛到面部表情不由自主地开始扭曲,微微抽搐。他偏过头,想把自己不自然掩藏住。他喉咙里像是堵口腥甜血,连咳嗽都无法尽情畅意。
他别过身,背对池秋。
卧室门外,传来季宴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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