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情上看,景光确实没有撒谎,没有人谎言能骗过他眼睛。
但是……
他狠下心,打开记忆宫殿里开关。
听听下属在想什是上司权利!
黑泽秀明端起盘子凑到鼻尖闻下,鱼肉看上去鲜嫩多汁,看上去美味极。
好机会!
黑泽秀明掀开遮住面部抱枕,窜进厨房,跳到诸伏景光旁边,“你跟他说?”
诸伏景光瞥他眼,“没有说。”
黑泽秀明松口气,视线落在锅里香煎鱼身上,黄油味很重,奶香奶香,看上去就很好吃。
“哼……”
他晃下腿,然后迅速缩回来,将伤腿曲起压在另条腿下边。
空气凝滞起来,虽然看不见安室透表情,但黑泽秀明却莫名觉得安室透在看他。
客厅里灯光从抱枕与抱枕之间缝隙里溜进来。
他盯着那束光,有点不自在,甚至能在逼仄抱枕之间听见自己局促地呼吸声。
呼吸声是不是太大?
景光把之前聊天内容和安室透说吗?
没有吧?
要是景光说安室透还能毫无芥蒂地帮他上药,没有点异样?
不可能不可能!
不。
黑泽秀明僵住,条件反射地绷直小腿。
如果缩回来好像有点刻意,不缩回来好像又有点奇怪。
“睡这久?”他将脑袋蒙在抱枕里瓮声瓮气地问。
“是,快吃晚饭。”
安室透平缓声音透过抱枕缝隙钻进耳朵,接着,温热手掌又贴在脚踝上。
或许
诸伏景光哼笑声刚从喉咙里漏出来,黑泽秀明就警觉抬头,刚好看见他没收住表情。
黑泽秀明:……
“你不是说没说吗?”
“是没说。”诸伏景光有恃无恐地将香煎鱼身夹进盘子,洒上柠檬汁和蜂蜜,又磨点干薄荷碎均匀地洒在鱼皮上。
黑泽秀明看看鱼,又看看景光。
景光在烧什这香?
好像没有芝士味道。
是鱼吗?
黑泽秀明咽咽口水,接着听见安室透离开脚步声和卫生间大门被拉来声音。
——他去洗手。
也不是不可能。
仔细想想,安室透可是个演技优秀到能把哥哥都骗过去卧底,演个若无其事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景光到底说没有?
没等想清楚,脚踝上痛楚就消失,清凉感觉钻进皮肤,渗进骨头里。
接着安室透站起来,黑泽秀明小腿顺势从对方膝盖上落下,耷拉在沙发边。
黑泽秀明悄悄揪住抱枕软乎乎角,声也不吭。
景光不是去买药吗?
为什买完药不叫醒他?
安室透是什时候回来?
给他上药为什是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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