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眉心凝:“不曾想外祖还有心思关切张家事情,当真是费心。”
“自家人费心也是应当。”裴管家道:“张少爷,想必您也知道,若是输官司这在县衙里记上笔可不好看,若是平头百姓也就罢,孰能无过,可商户却是不同,便是点半点朝廷也是盯严。瑞锦小少爷初下场便可见天赋,自是前途无量,若是因为父辈吃官司而影响科考,得不偿失啊。”
“便是您不喜小姐娘家亲友,可真要因自己意气用事而耽误子孙前程?若是小姐还在世,想必也不会支持少爷做法啊。上辈恩怨如何要牵到下辈人身上来?”
道理张放远如何会不懂,便是因为知道才觉得事情棘手恼火:“你到底想说什?”
“老爷可以不计较少爷往时不敬,往后也可以护着张家太平。”
也算是不欢而散,这朝如何又过来。
心有疑虑,他看眼骆家大门,回头见那管家被请进宅子,他又折身从侧门返回家里。
“不知裴管家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小朋友过童考,家中本是气氛融洽,这朝曾家突然来人,张放远好心情不免又减几分。
来者是客,归根结底还是亲戚,张放远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还是把人叫进来,在偏厅里接见人。
裴管家顿顿,微微笑:“老爷甚是欢喜瑞锦小少爷,听闻瑞锦少爷当初开蒙拜夫子时只是因缘际会拜个读书人,并非是桃李天下夫子,也并不是什名士大家。为小少爷仕途着想,希望小少爷到曾家学堂继续学业,老爷会抽出时间亲自教导。”
张放远闻言几乎笑出声来,得知讼师说此场官司还需得官宦背景时,不是没有想到过曾家,可是想着曾家嘴脸,他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致求上门去,许禾对此也是只字未提
“先时老爷和瑞锦少爷见如故,记挂着小少爷童考,今日放榜特地是差遣人前去看榜。瑞锦少爷不愧是沿袭祖母三小姐血脉,初次下场便举过童考,老奴今日是代老爷前来祝贺。”
裴管家招招手,随行下人便捧两个盒子上前来:“这是老爷送给小少爷贺礼,还望小少爷继续好学好读,他日必定是前途无量。”
张放远看都不曾看带来贺礼,他娘在世时是至今父女却嫌弃她是曾家血脉,现在曾孙扯几辈人亲疏,能读点书反倒是又攀上来,实在是好笑。
裴管家似乎也是猜中张放远会是此番表现,并未有任何恼怒,见着人不收,也没有半点下不来台,挥挥手下人又捧着东西退下去。
“听闻张少爷现下头官司,想来也是千头万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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