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爱惜缝制着喜服,布匹钱还是许长仁给他。
家里钱绝大部分都捏在刘香兰手里,要刘香兰给他钱买布做衣裳她自是不肯。
许长仁不爱过问家里这些鸡毛蒜皮事情,但想着若他出嫁时候连件喜服都没有,村里人看到定然笑话,张家也会不高兴,男人爱更好面子,他还是把许禾叫到跟前掏点钱。
刘香兰看在张放给彩礼下,到底没和许长仁为此事掐架。
钱不多,买布匹料子也不好,但许禾也已经很满意,他病刘香兰都不舍得拿钱给他治病,家里能给他钱买布已经极好。左右这喜服也只穿回就要压箱底,料子太好反而让他觉得可惜,只要是喜庆到张家就好。
鸡韭村十几年没出过秀才,费廉尚不足弱冠便已经考中,就连村长都去夸赞番,时间费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原费娘子是要大摆筵席,村里人都暗搓搓准备去吃席,结果人费家只请村里头几个大户和自家近亲,压根儿就没让别人去凑热闹,就是连许家也没有收到邀请。
这事儿可把许韶春和刘香兰给气坏:“费家是什意思!如今考中秀才不得,先前说好听,时下中秀才就变卦,实在是叫人心寒!”
刘香兰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许韶春听着她娘说话越来越难听,自己心中也不好受,如若费家亲事成不,那就得另选人家,可是村里哪里还有第二个秀才郎供她选,倒是还有个老秀才,人家孙子都像自己这般大。
她心里着急,还是帮着费家开脱:“许是咱们也没过明路,这番直接叫咱们过去吃饭,那不就是告诉村里所有人两家定亲吗。”
他缝制着衣服,微微吐口气,也不知道张放远这阵子在忙些什,自打上回在家里吃饭以后就再不见他冒头,
刘香兰瞪大眼:“趁着办酒让村里人晓得不正好,看费家是想变心思,真真儿是相与不得!”
“娘,话也不能这说。毕竟费郎中秀才,比起往时自然抬高截。”
许禾从外头回来就见着母女俩在发恼骚,他没过问都知道是为着费家事情,实话来说,也不知道费廉还会不会来家里提亲,但不管提不提那也不关自己事情,到三月以后时间过飞快,离他成亲日子已经不足十日。
从城里扯回来匹红布,现在才裁开,若是不赶工做,怕是出嫁那天都穿不上喜服。要不是农忙家里地只有自己操持,那也不至于如此。
他兀自进屋,洗干净手就回房里去做衣裳,许韶春从外头路过,瞥眼屋里抹红,眼睛有些发热,哼声也自行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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