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
全是陌生人脸。围着他路人们纷纷露出欣喜表情。“哎呀，他没事！小哥，你能听见
们说话吗？你叫啥名字？们通知你家里人啊！”
章畅茫然地摇摇头。
视线越过路人们肩膀，他看到乐祈年身影
闪而过。
章畅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自己面孔。
“哗啦”声，车窗化作千万碎片。只手从破碎窗户伸进车内，打开车门。
章畅不敢放下手。他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侧摸索，低声念诵着他听不懂话，像是什
魔法咒语。接着，直解不开卡扣“啪”声打开
。
那只手把他拖下车。他就像口袋土豆样，被拖到路边。
昂贵球鞋在粗糙沥青路面上摩擦，鞋帮都磨花。
笔钱，找份工作，慢慢还也能把贷款还清。
苦是苦点儿，但总比死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不像现在，债是还清，可他人也要没！
但是后悔也来不及……
章畅急得都快哭，只能哑着嗓子向路人求助。
限量款裤子也因为拖拽，被拉出条口子。
若在以前，章畅定会心疼到不行。这些东西都是他花大价钱买来，他可舍不得呢！
然而今天，章畅却由衷觉得，如果球鞋和裤子能换他条命，那破就破。都是身外之物。有什东西比命更重要？
更多人围住他。脱离最危险地区后，人们对救人意愿就高涨起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章畅抬到人行道上。有人建议掐人中，有人建议做人工呼吸，还有人建议不要动他，避免二次伤害。
章畅直到这时才敢放下手，睁开眼睛。
“救……命……”
说出口却是呓语般不成调几个音节。刚刚那撞，他把舌头咬破，现在连发音都不清晰。
好几个路人原本想上前施救，可看到逐渐扩大油摊，纷纷往后退去。
遇上这种事，打电话报警就已经仁至义尽。世界上愿意搭上性命救人毕竟是少数。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有人大喊：“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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