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根本没有河神吗?”当铺少爷斜睨着庙祝。
“在这里当十年庙祝,从没见过什河神,可是……”
“你是说你搞错?就因为你搞错,害们损失这多银钱?!”
“都别吵!”镇长打断他们,将封信甩在桌上,“你们先瞧瞧这个。”
船东不识字,当铺少爷倒是在新式学校读过几年书,便由他取出信纸,当众朗读。
县长说不定也跟那些富户沆瀣气。河神娶妻这等大事,上面怎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放任他们,恐怕是因为得到不少好处。”
许知然道:“有个主意。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修书封寄回家中,将前因后果告知母亲,再托她向你们家人报平安。们三家人道想办法,看看怎才能揭露那些富户真面目。”
三人中就属许知然读过书。虞心棠和林芳儿也觉得这方法最为稳妥。距离下个月河神娶妻还有好久呢,三家人有足够时间商量出十全十美方法。
拿定主意,三个人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天色逐渐暗下去,她们望见远方有炊烟升起,想必有村落人家。她们有手有脚,可以先找份活儿填饱肚子。将来不论发生什,只要她们三个同舟共济,就定能克服万难。
三个少女脱掉身上大红喜服,丢进青河中,手挽着手走向炊烟升起方向。喜服在河水中飘荡会儿,浪涛卷,便消失在水波之中-
信封上寄信人名叫“许心芳”,不知何许人也,信开头便写道:“母亲大人,见字如晤,女儿知然如今切平安……”
随着少爷念诵,众人脸色从疑惑到骇然,再到惶恐。
这封信竟然是三个“新娘”之许知然写来!她在信中说自己并未死于船难,而是被河神所救,因不敢回家,便和两个姐妹在城里暂留,靠给饭店旅馆洗盘子赚些生活费勉强糊口,好不容易挤出钱来购买信封邮票。
信中还说,河神娶亲事纯属子虚乌有,乃镇上富户为盘剥镇民所虚构之阴谋,希望母亲能悄悄通知另外两位新娘家人,三家人合议如何揭露真相,寻回那些被卖女子,还青河上下诸镇个安宁。
月之后,青河镇河神庙中。
青河沿岸数个乡镇船东、乡绅、富户都聚集在这里,神色凝重。
“送嫁船沉,只有三五个水性最好汉子活着回来,剩下全都……”说话是青河镇最大船东,同时也是送嫁船船主。以往他在“河神娶亲”这门生意中获利最丰,但这回损失最大也是他。
那可是他手里最气派最体面船!下水还不到年呢!
“活下来人说,船是被河神掀翻。”庙祝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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