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对于乐祈年来说,都像是昨天才发生样。但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是七百年过去。
“你……果然是虚行道长?”东方长岳不敢确信,围着乐祈年转半天,咕哝,“道长已经得道飞升吗?否则怎会活到今日?”
“说来话长。”乐祈年边说话边注意周遭动静,“当日与那邪士交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再睁眼便到七百多余年后。
“虚行道长?”他喃喃道,“不对,虽然看着像,但恐怕不是吧?虚行道长不是已经过世?”
虚行——正是乐祈年道号。
东方长岳接着自言自语:“可是他当初与那邪士同归于尽,不是连尸骨都没留下?没准他们修道之人已经得道飞升、长生不老?”
乐祈年无语地看着他。为什要当着他面大声自言自语?
他东张西望,四周工人和考古队员都忙于自己工作,压根儿没人注意他。于是他低下头,从嘴角挤出几个字:“将军,是贫道。”
那亡灵是位身披金甲武将,留着络腮胡中年男子,虎头燕颔,阔面重颐,道刀疤纵贯左脸,给他本就威武魁伟面容更增添几分狰狞与霸气。
此刻,他正脸愁闷地望着墓室中忙忙碌碌工人和考古队员。
乐祈年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果他记忆没出错,那应该就是骠骑将军东方长岳吧?
主椁室中除雍文帝与皇后棺椁,还设有许多陪葬棺。东方长岳曾为雍文帝立下不世奇功,获得陪葬殊荣也在情理之中。
东方长岳大惊失色:“你能看见?”
……这不是明摆着事儿吗?
将军亡灵盯着乐祈年,像是见鬼样子。乐祈年觉得好笑,明明他才是鬼,为什自己反倒被人当作鬼样瞧个不停?
乐祈年望着他,往事忽如潮水浮上心头。
这刻,他仿佛回到七百年前,他仍是玄清观道士虚行,带着小师弟拜见尚是怀王沈潜。怀王礼贤下士,不拘格降人才,府中常有各种奇人异士出没。譬如那金发碧眼西洋传教士,三不五时便在王府角支起画架,自称写生。又譬如那高大魁梧将军,相貌狰狞、不怒自威,却喜欢在无人时逗弄王府里小猫……
但是,呃,这就有点尴尬。
乐祈年原以为墓中所有亡灵都早已往生去,毕竟大雍灭亡都好几百年。陵墓还曾被盗墓贼入侵过。若是墓中亡灵仍在,怎会任由那两个小贼造次?
却没料到东方长岳亡灵竟然还在阳世徘徊不去。
试问:考古发掘时候,死者魂魄就站在旁边盯着,这是种怎样感受?
发觉有人盯着自己,东方长岳朝乐祈年投来讶异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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