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日子,在经历无数个夜晚后,烙印在记忆中,成他挥之不去阴影。
如今,季幕住在这个别墅里,基本就是张嫂拿什给他吃,他才敢吃什。他从来不敢乱动别墅里东西,也从来不敢乱拿吃。他把自己定义为个外人,非常地守规矩。
今天是因为他晚上吃后直吐,胃里都空。前半夜他没胃口,到后半夜,他特别想吃甜东西。张嫂已经睡下,他不好意思去喊她,这才自己偷偷摸摸地来厨房。
当他看到冰箱里有罐没开封过草莓果酱时,季幕心情久违地雀跃下。
结果没想到,居然撞见顾远琛。
毫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在厨房门旁顾远琛。
单薄睡衣衬出季幕枯瘦背脊,仅仅个月时间,季幕已经瘦到皮包骨头般。他微微呼气,蹲久脚也发麻,眼前却突然出现双脚,季幕吓得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瞬间,脑袋有点晕眩。
“小心!”顾远琛蹲下扶住他,季幕瘦得没什分量。
季幕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来。模糊视线很快恢复,他看清顾远琛脸,顿时惊慌失措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跌跌撞撞地爬起身,靠到水池那边。顾远琛不敢用力,只能任由季幕躲开他。
“季幕……”
他果然从小到大运气都不好……
季幕背贴着水池,没有正视顾远琛。
他听到顾远琛声音和以前那样,充满温度,甚至是关心:“这本来就是买给你,但下子吃太多不好。你饿话,给你做点吃吧?你想吃什?想吃什都可以。”
这种自问自答方式,让季幕十分困惑,他谨慎地抬起头,看到顾远琛副欲言又止模样,像是有什话要说。
季幕却并不想听顾远
季幕嘴角还沾着点草莓果酱,手里抹布上也零星地沾着些,他窘迫地站在原地,眼睛朝那半瓶果酱看去,嗫喏地说:“对、对不起,看到冰箱里有果酱,就想吃点,太饿……”
明明只是吃罐果酱而已,季幕却像是做贼被抓住样。
虽然他也知道顾家那有钱,哪会因为罐果酱就责备他,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羞耻。
仿佛回到当年,他和泽达起偷偷摸摸在半夜时候去客厅偷吃草莓糖样。那会儿还被季沐看到,害得他第二天被袁立玫当着所有佣人面,羞辱成是小偷,整天都不允许他吃东西。
年仅十岁季幕活得像是过街老鼠,他实在饿得厉害,就把季沐放到过期饼干偷偷藏在口袋里,躲在角落里囫囵地吞咽下去。他吃得很快,生怕被人发现。而他耳中,却是季沐优雅钢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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