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幕揉揉眼睛,沙哑地喊出那个Alpha名字。
“顾远琛。”
为什你喜欢人不是呢,顾远琛。
那喜欢你。
因为他没有Alpha,那个Alpha不属于他,也未曾爱过真正他。
司机家中有个和季幕差不多大儿子,为人父总有几分善良唠叨放在同龄孩子身上:“那你家人呢?看你脸色不大好,去医院好歹要有个人陪着,要真是腺体手术,那可不是闹着玩……”
“没有家人。”季幕想想,补充道,“妈妈已经过世。”
司机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顺着季幕冷淡语调,他尴尬地道歉,不再追问其他。
季幕倒是没放在心上,顾自指指前面路口:“师傅,在那边路口停车就可以。”
,之后就无法再摆脱这切。
然而,季幕是想留下孩子。可他却无法坦然地说出口,他处境,以及他现在这副德行,能带给孩子什?
医生看看时间,差不多要到下位就诊者。
他不忍心逼迫季幕现在就做出决定,只好说:“季先生,要不你先回去考虑几天,尽早做决定。”
…………
他住出租房在处小巷子中,狭隘道路只能由他自己走进去。他步伐缓慢,大脑近乎放空,平时十分钟就能走到地方,今天他足足走二十分钟。
住处在巷子最深处,防盗门上绿漆掉得塌糊涂,两侧门框布满铁锈痕迹。就连开门声音,都钝出声“吱呀”。
屋子很小,所谓厨房、卫生间、卧室都挤在个空间内,处处散发着老旧气息。闷热空气似是不会流通,季幕想开窗通会儿风,却顿时觉得从喉间涌上股恶心。他耐不住地打开空调,捂着嘴跑到水池处干呕。
时间在简陋之处仿佛停滞不前,季幕不知道自己呕多久。
只是自己最后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床上时,窗外日头随着扭曲视线下落,晚霞是片孤闷赤红色。
出租车上,季幕微垂下眼帘,手中攥着几张医院检查报告,捏皱后又抚平,折三折。
出神间,车子驶入条两侧种满梧桐树道路,深绿色梧桐叶密密层层地叠凑在起,如同季幕此刻心事。
阳光透过树叶,如繁星坠进车窗,盛在他微长睫毛上,托起夏日郁郁葱葱。但他嘴唇干涩,面露疲惫,秀气长相看似温柔,实则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
“你Alpha呢?”司机看他脸色不大好,忍不住还是多嘴句。
季幕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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