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自来是不喜这般聚散离合,上牛车就打着大伞把自己都遮住大半,独在牛上里闷会儿,抬起伞时候,已经离开村子好远,外头晒日烈阳,地气热,他又把伞将自己遮严些。
牛车摇摇晃晃,白蔹抱着伞差点在板车上睡着,他昏昏沉沉,还是村民喊他声才清醒过来。
“蔹哥儿,马上到城里,不往梨花苑那边去,怕是只能捎你到城门口。”
白蔹见着早已经是夕阳西下,黄昏撒地,他收伞连忙道:“多谢张叔,到城门口自己过去就是,谢谢您。”
“客气啥。”
西没见过,咱们就别白费这个心思。”
姜自春却道:“纵是如此,可宁少爷并非娇矜之人,即便是那高高在上天子,那也是人,是人都会求真心真诚。”
白蔹微顿。
姜自春拍怕他头:“可知道?”
“爹说有道理。”
白蔹在城门口下车,坐这许久牛车,腿都麻。
他慢吞吞进城去,夕阳铺满城街大道,时辰正卡在夜市拾整准备开张,白市闭市时候,城门口许多挑着空箩筐和推着推车归家百姓。
他背上捆着个大包袱,还扛着家里拿来遮太阳伞,瘸拐走在路上,心下凄然。
百鸟归巢,老百姓都往家走,他却要去打工,正呜咽不知啥时候才能回到府里时,眼尖儿瞧见街市边停辆眼熟马车。
白蔹在家里待两日,他在家里也没闲着,同姜自春探讨又做些治疗简单妇症药,该回去当天,白蔹直磨蹭到太阳不再那般灼热时他才背着包袱去村口。
官道上停辆牛车,是村里要上城里办事乡亲,姜自春听说乡亲要去城里,老早就打招呼捎带白蔹。
“包袱里装送给宁少爷东西。”姜自春把白蔹送到牛车前:“快些上城里吧,不然待会儿该天黑。”
白蔹点点头,抱着包袱上马车:“爹,你也回吧,休沐又回来看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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