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上前取下
还握在人手心
毛笔，见着人眼睑下
片乌青，到底还是不忍叫醒。左右时辰还早，这般没精神强撑着也学不进去什
，便由着他睡会儿。
只不过书案坚硬，怕是睡醒脸上得留个红印子，他抬眸在书房四顾眼，最后目光落在衣架子上块薄毯上。
他把薄毯折叠成方块儿，曲下腰正欲把白蔹脑袋轻轻托起来，手还未触到他脸时，呼吸平稳安然睡着哥儿忽然睁开双黑白分明眼睛，迟钝看他眼，旋即眸光逐渐明亮。
白蔹脑子还糊里糊涂，睁眼就见着宁慕衍弓着身子凑自己很近，他心里叽里咕噜乱跳：
他要干什，不会是想摸
吧！
侧边书案。
他眉头微蹙，站起身放轻步子走到侧书案前。
原在写字人，不知何时已经侧身趴在书案前呼吸都平稳。
宁慕衍不由摇摇头，这番打瞌睡还想去府里书塾，不被夫子打手心才怪。
说来也是怪，他记得昔年白蔹明明很上进惜学，院子离书塾近，时常在外偷师。
见白蔹这看着他，宁慕衍微有尴尬，干咳声，把叠好薄毯放在书案上。
白蔹瞧见像个小枕头毯子，扬头看向宁慕衍。
“再睡会儿吧。”
白蔹抿抿唇，还以为他会生气。
见宁慕衍回身去自己书案，他伸手把柔软毯子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捏捏，眉眼里带些笑。
他见人好学，嘱咐下人别干扰他，也曾差人送去过些浅显易懂书文。
而今……不知是条件太好还是作何，竟变得这懒怠。
许是昨日事情有些吓到他，夜里辗转反侧没能安枕，他不免心疼。
不过转念想，即便不是受惊吓，纯属性子懒怠也好，总比闹腾得好养些。
多点耐心教导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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