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看清远处有火光再现,也许是
戚寸心摇头,“若还在东陵,若还只是万千百姓中人,或许会相信你今日所言,可往缇阳那条路上,你不是没见过北魏官差是如何对待汉人,你那时也差点因此而死,若伊赫人真占南黎,这天下彻底成外族人天下,你以为他们又会如何对待汉人百姓?”
“义父之名,想来姐姐也听过,他最是主张给予汉人与伊赫人同等地位,轻视只是暂时,将来天下大定,切都会变得不样。”殷碎玉认真地说道。
戚寸心只觉得这话听来好笑,伊赫人歧视汉人三十载未改,北魏皇室尚且如此,纵然乌落宗德有心,他也无力。
而殷家这对兄弟从来只有眼前家仇,并不关心其他汉人如何,但说到底,他们父亲确死于南黎党争,而他们也不过是万千汉人疾苦中最无奈种。
“姐姐,你救过,所以今夜,理当救你。”
便被调换事也是殷长岁查清,涉事汉人官如今已不知烂在哪座荒冢里。
殷碎玉朝她微微笑,“若非是姐姐当初救性命,只怕还等不到兄长,更不会被义父收作他第二个养子,他与别伊赫人不样,他从不轻视汉人。”
“此前不知姐姐便是南黎太子元妃,如今知道后,却更不敢信,”他定定地望着她,“姐姐祖父与父亲死都是因南黎谢氏昏聩无能所致,为何姐姐却还要做谢家儿媳?”
“你该恨谢氏,恨南黎。”
他说。
殷碎玉目光停在她身后,莫名有些冰凉,“但他必须死。”
戚寸心闻言便下意识地伸展双臂挡在他面前。
她也许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模样有多可怜,殷碎玉没见到她身上有什作为南黎太子妃尊荣,张脸被细草割破几道血痕,乌黑发髻凌乱,沾着湿润露水,她满掌都是未干血迹,连身上烟青色棉布裙也沾染不少脏污血迹。
“姐姐,你看你跟着他又能得到什?”他打量着她脸,语气慢吞吞,“他父皇与皇兄都想让他死,你在他身边,你也会死。”
戚寸心已见他身后黑衣人已经抽出柄长剑来,那剑锋寒光凛冽,她瞳孔微缩,却仍旧挡在昏迷谢缈身前,未曾挪动半步。
“怎样才算作是恨?”戚寸心却反问他。
“如你与你兄长般,投靠北魏?”
“难道姐姐还对这烂透南黎,心存希冀?”
殷碎玉不解,“南黎朝堂内这般z.sha自斗可笑行径,难道你还没看透吗?伊赫人兵强马壮,入关已有三十多年,北魏攻占南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都该顺应时局。”
“顺应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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