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听不出多少波澜起伏,但戚寸心看着他片刻,轻声应,“好。”
“你还疼不疼?”
他头也不抬,还在认真地揉她手腕。
她望着他,压住心头直冲鼻尖酸涩:
“不疼。”
如今却是他裴育宁玷污裴家声名。
“表兄还不算糊涂得太过。”
谢缈轻瞥剑刃上残留血迹,便顺势在裴育宁肩上擦拭下,“你最好记得你今夜这番话,若你敢用什假死,或替死手段帮裴川皓逃过此劫,到时死,就不只是他个。”
随裴育宁而来几百官差全都得他命令,跟随太子马车,路护送至京山郡边界。
谢缈牵起戚寸心手上马车,他神情始终有些阴沉,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更令人难以接近。
虾模样便忍不住开口。
戚寸心抱着猫站在那儿,目光落在裴育宁身上,在这刻她才终于厘清彩戏园背后团乱麻,北魏派来除羽真奇之外还有别密探,他们引谢缈查到京山郡裴家,就是为让他陷入两难?
戚寸心总觉得在这层以外,似乎还有更大阴谋。
可那到底是什?
裴育宁脸色十分难堪,他此时也深知偷盖裴寄清旧私印事没那容易危及裴寄清,但值此多事之秋,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趁此向其发难。
戚寸心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紧,她忍不住往后缩下。
“疼?”
他仿佛才回过神,指节松,看向她。
“也没有很疼……”她抿抿嘴唇。
少年垂下眼帘,端详她微红腕骨片刻,他冰凉指腹轻触,轻轻地揉下,“娘子,们不去永淮。”
裴川皓不死,这桩事是过不去。
“殿下,”裴育宁满脸颓色,嘴唇颤颤巍巍,“知太傅在朝中多年为是家国天下,太傅之胸襟,罪臣裴育宁难以企及,身为裴家子孙,有负家父裴寄明临终前教诲,也有负当初太傅殷殷关切封家书。”
“为人臣,罪臣尚不能厘清京山郡走私贩盐盐帮,为人父,罪臣更是纵容太过,教导不够。”
裴育宁说着,闭起眼睛,两行浊泪淌下来,“罪臣不敢再累及太傅,累及殿下,今夜回城,罪臣定会上书请罪,并……将儿裴川皓下狱治罪。”
昔年祖父道:裴家人必要拧成股绳,不可z.sha自斗,不可为外物外人所动摇家族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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