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何必为奔忙?这条命吊着又能吊多久?”碎玉眼也不抬,兀自在纸上铺陈笔墨。
“碎玉……”
青年面上添几分愧色,“当初要是早些去缇阳接你,你也不至于在来麟都寻路上落下这样重病症……”
“兄长说这些话做什?”
碎玉忽而想起那个漆黑夜,路遇征兵,他身上牌子早被人偷,证明不身份,他不要命地往前跑,后头是路提着刀追赶他和其他几人北魏官差,他望见前方林子里燃烧簇亮光,便踉跄着跑上去。
裴家祖宅,偷着找出裴寄清以往个旧印信,盖在京山郡这边经商审查文书上。
有裴寄清私印,哪怕是旧,这件事性质也就发生变化。
裴川皓自以为盖裴寄清私印文书只在松渝巡抚手上并不会送去月童,而远赴月童买下彩戏园是陈维良事,他们之间合作只在他们两人之间,并不会牵扯到月童彩戏园买卖契约里去,却不想,这里头水远比他想象中要深。
“单凭个旧私印,还动不裴寄清。”名为碎玉少年重新在雪白宣纸上着墨,他形销骨立,脸病容,“兄长此前在亭江县冒充谢詹泽亲信设局杀谢繁青计划失败,眼下拔除裴寄清这颗钉子时机已经到,不知兄长如何打算?”
青年闻声,饮茶动作顿,抬眼看向书案后那面容仍有几分未脱稚气少年,“你似乎已经知道怎做。”
对上林中那多双眼睛,他还站在原地没动,下刻被人攥住手腕拽过去,他才对上那个姑娘双眼睛,便见她十分迅速地扯下她身上斗篷裹在他身上,随即又散下他发髻,往他脸上抹尘灰。
明明那些官差提着带血刀上来时,
少年闻言,泛白唇微扬,从旁书本里抽出来封信件,“在羽真奇掩护下,兄长与费尽心思才掌握这个惊天秘闻,南黎皇帝谢敏朝同他那兄长德宗皇帝大不样,他曾几经沙场,多年隐忍蛰伏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天子之位,他绝非是个昏庸帝王。”
“这东西在你手中用处并不大,但若是给另个人,南黎皇族之间可就热闹得多,兄长杀不裴寄清,但有人可以。”
青年瞬间便明白过来,“你是说……晋王?”
随即他站起身来,接过他手中那封信件来,那双稍显阴鸷眼睛里透露几分笑意,“如此来,壁上战事或可因此改换局势。”
或听见碎玉又是阵咳嗽,青年眉头皱起来,那张因疤痕而有些凶相脸流露出些许担忧,“新药还是没多少效用,看来还要再找别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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