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面具抬头,正见他骨节分明手指抓起收束他纤细腰身殷红丝绦来,递到她面前。
戚寸心愣下,随即抓住他丝绦。
为避免所谓“鬼气”近身,所有上山香客都不能相扶携手,他们习惯遵此说法,山径上行人无人逾矩。
谢缈已经转身抬步往前,戚寸心便抓着他丝绦随着他步履往上走。
路过味尘时,瀑布淅沥声音与迸发水泽临近,戚寸心看见那碗状深潭前散落香灰与未燃尽黄纸,而那些香客则停下来,对着深潭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是错,没有看紧大少爷。”脸上涂两道红白彩墨老者拄着拐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是他这几年装得太乖顺,才将月坛会交给他,他便忙着夺苏家船货行,”关浮波立在大门处,望着外头片明晃晃光线,那张脸上流露出些许复杂神情,“他做事如此不计后果,要如何放心将关家寨交给他?”
“寨主意思,可是要考虑三小姐?”那老者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浮波神情冷下几分,摇头,“三弟屡屡与作对,他教出来女儿又有几分可信?天璧是养大,寨主位子,只能是他。”
“裴湘事,你找姜凡问问看,若人真死,那便将船货行契悄悄送回苏家去,并将此事推给苏家。”
戚寸心拽拽丝绦,趁着天色未明,她伸手去按谢缈后脑勺,跟她起敷衍着弯腰。
依照关天璧所说,裴湘骨灰便是被洒在这里,于是戚寸心不由再度抬眼去看那漫出石潭往下淌流水。
也许是察觉到些她情绪,谢缈看她眼,伸手按下她脑袋。
白纻衣袍被山风吹得猎猎而动,众人顺着山径再往上,便是关家寨寨门,彼时晨雾初融,朝阳逐渐从层云之间显露真容,浅金色日光大片大片地倾撒下来,照着寨子中那些人涂几道红白彩墨脸。
“涂得跟野人似…
关浮波眉宇间透出几分疲惫,“晋王在金源遇刺,如今尚且在昏迷之中,月童局势还不太明朗,们也只能走步看步。”
“是。”老者应声。
孟婆山月坛会比之别处庙会还要更为热闹,翌日天才蒙蒙亮,便有不少人已经顺着山路往上走。
天色青灰暗淡,上山香众衣皆白纻,戴着形态各异鬼面具,偶有几个提灯,照着此间薄雾浓云里,诡秘异常,好似百鬼游行般。
戚寸心和谢缈等人跟在后头,他们没有提灯,行至青黑密林中天光疏漏甚少,借着前面光看路也有些不大方便,戚寸心小心地注意着石阶,却不防走在前面少年迈上级阶梯后忽然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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