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徐山岚抿口茶,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那不过是压垮他最后根稻草,当年大黎南迁时,宋宪将军退至缇阳做守备,他父母被北魏将领拿住,只为逼他就范投降,他愣是不开城门,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父母被蛮夷砍下头颅,挂在旗杆上。”
“后来缇阳还是没守住,他妻子死,他和仅剩下来百南黎兵在北魏蛮夷追击下横渡仙翁江,他是背着他几岁大女儿渡河,等到对岸,他才发现他女儿已经……”徐山岚有点说不下去,这位宋宪将军过往说来每字都沾着血。
“他是咬着牙活下来,用自己军人血性去跟蛮夷拼命,这样将军怎会怕死?他明明已经孑然身。”
两桌饭菜摆在眼前,几人却是满腹沉重,味同嚼蜡。
夜里洗漱过后,戚寸心身心俱疲,沾床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便沉沉睡去。
好像是故意。”
徐允嘉观察片刻那拄拐老者,凑到谢缈身侧,低声说道。
谢缈没说话,只是越过囚车后,瞧见那名身着官服,从步辇下来,扶着官帽匆匆朝这边走来县令。
“都在闹什!”
他脸色并不好,显然这场囚车游街之行并未与他心中所想相去甚远,他见这些人仍然挡在囚车前面拉来拽去,又听那老者嘴里讽刺之言,便更是气不打处来,“宋宪是自德宗皇帝在位时就已下通缉令重犯,尔等休要聚集在此妨碍官府办公,否则,权作妨碍公务论处!”
眼前闹剧他甚至无心多看,命官差驱赶百姓腾出条道来,又将那为首老者给抓。
“这个狗县令,怎能随便抓人呢!”子茹瞧见那老者被带走,便骂声。
行人到客栈,要几间房后,便坐在底下厅堂里吃饭,徐家兄弟就坐在他们隔壁桌,徐山岚乍听徐允嘉提起“宋宪”这个名字,便道:“好像有些印象,那时德宗还在位,爹还担不得将军之职,也还不是永宁侯,当时除如今圣上之外,便属宋宪将军最为骁勇。”
“听爹说,周靖丰先生几过天山杀蛮夷将领,他也领兵有方,抵挡住蛮夷数次进犯绥离铁蹄,最终北魏答应何谈,最主要原因是周靖丰先生成功刺杀北魏皇帝呼延平度,但其中也还有宋宪将军功劳,他守卫之下绥离固若金汤,给足周靖丰先生促成和谈时间与机会,但偏偏……德宗皇帝答应送质子去北魏。”说到这儿,徐山岚语气变得小心翼翼些,不由悄悄地望谢缈眼。
“宋宪将军是和先生样心生失望,所以才离开?”戚寸心只听他提起“质子”事,便心中有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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