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去看琉璃瓦上,羽毛银白如月辉浸霜那两只小鸟,“也多亏从东陵到缇阳是它们跟路,太子才能及时找到,不然话,也许就要坐船走。”
谢詹泽怔,他随之惊诧开口,“寄香蛊虫若是出来,必会钻入你血肉之中,你就真不怕?”
“没什好怕,多谢二哥好意,但不用。”
戚寸心朝他颔首,随即转过身才迈开两步,她抬头便望见不远处那道颀长身影。
夕阳金色光影里,他紫棠色衣袖被风吹得微荡,身后半披乌浓长发间同色发带也随着几缕发丝晃荡着,浸润在光色里那样澄澈眼,却是出奇阴郁冷淡,像透不进光漆黑深渊。
分笑,伸手指指她手腕,又去看停在宫墙之上那两只银霜鸟,“只是对繁青有些担心。”
他回过头,再看向戚寸心时,他眼底添几分忧愁之色,“太子妃应该知晓,与繁青虽是兄弟,却也并不解他,在北魏六年,也不知他背负些什。”
“若是……”
他抿下唇,才又道:“若是他对你有什不到之处,有能帮得上,太子妃尽可以告诉。”
“比如这银珠手串,若太子妃要除去这束缚,也有些法子。”
可当她望着他时,她却又见他那样双眼睛弯起月亮般弧度,忽而启唇,唤她,“娘子,过来。”
莫名股凉意在心底盘旋,戚寸心有瞬踌躇,却还是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谢詹泽明显察觉到,当戚寸心朝那少年走去这刻,谢缈那双眼睛始终是停留在他身上,那样目光注视,阴戾沉冷,令人心底生寒。
但最终,谢缈只是牵住那姑娘手,转身走。
散漫耀眼片夕阳余晖倾落于这朱红宫
听见他这样番话,戚寸心又不由随着他视线,看向自己腕上银珠手串。
“不单单是待你,便是他与父皇之间,近来也常是针锋相对,闹得不太愉快……”谢詹泽轻叹声,随即道:“他会如此待你,想来也是因为在北魏受太多苦,所以他性子才会与往常大相径庭,但无论如何你二人是夫妻,来替太子妃解开这手串锁,希望你不要怪他。”
他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处处是在为谢缈忧虑,满是位兄长对于弟弟关心,但戚寸心听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摸着腕骨上银珠手串,迎着谢詹泽目光,她微微笑,“确知道这手串铃铛里有什,但想二哥是误会。”
“戴着这颗铃铛,是自己愿意,这是们在东陵成亲之前,太子送定亲礼,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也没有要怪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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