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里只剩半酥糖,戚寸心才看,见谢缈落在岸上,她便朝他跑过去。
如在东陵某个黄昏日暮,她也这样扑进他怀里。
可血腥味好浓,她笑容骤然收敛。
目光落在他左边衣袖,斑斑血迹被岸边灯火照得分明,再往下看,甚至还有殷红血『液』顺他腕骨滴落。
这夜,无数人看这个既无武学根基,又无学识小姑娘堂堂地从九重楼大门走出,而那肖似周靖丰道剑气激『荡』,便更向下人说明,这个姑娘已经成为周靖丰学生。
才被砚竹拽出楼,她还没站定,砚竹却忽然松开她手,随后便拍腰后剑鞘,随即长剑擦刀鞘发出“噌”声音骤然抽出,被她接在手里,她肃脸刹那斩出磅礴剑气,激紫垣河内水波如簇,更那暗藏于楼阁高檐之间每道身影击落。
“周靖丰剑术。”
对岸谢敏朝瞧见这令人震颤幕,但水波下坠,河畔千灯映照出对面两道纤瘦女子身影。
而他身旁紫衣少年已经施展轻功,朝对面去。
戚寸心看见他,她忍不住扬笑脸,朝他招手。
紫垣河畔逐渐安静下,醉醺醺地倚在楼内栏杆上喝酒老者看旁砚竹,“看你也喜欢她。”
他已有几分醉态,笑又举酒壶,“这个小姑娘啊,就贵在个‘真’字。”
坦坦『荡』『荡』,看似弱小,则倔强勇敢。
有常人不可得之恒心,即便再害怕,她也能沉得下心,专注手里事情,不为外物所动。
“这倒好,也不必因他裴寄清人情,硬给她开后门。”
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身衣裳皱巴巴,发髻也凌『乱』,张面容苍白得厉害,但看见他,她好像什也忘,只顾朝他招手。
砚竹看那飞身前还未落于岸上少年,她趁机『摸』把戚寸心脑袋。
戚寸心捂更加凌『乱』头发,有点懵。
但看向砚竹时,见她朝自己笑,戚寸心也不由朝她笑下,又唤声,“师姐。”
砚竹似乎更高兴,从自己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随即扛剑,便转身回楼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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