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更大,那道殿门开,商绒看着梦石衣袂拂过门槛,随即声息都被淹没在噼啪大雨里。
“在想什?”
她身畔少年漫不经心地问。
“折竹生辰在什时候?”
商绒回过头来。
梦石带来宫中佳酿,他竟真看也不看,径自抿口茶,随即便将碗搁下。
“哪里话。”
梦石心中也有丝异样,在蜀青桃溪村中时,他见过这少年对村中人自酿米酒便极有兴趣,只是当时他身上有刀伤,被梦石劝住。
但也仅仅瞬,梦石便将其抛诸脑后,又道:“如今父皇不许簌簌去大公主府吊唁,们也没有可做文章时机,但听说,再过两月,便是簌簌生辰?”
商绒经他提醒,点点头:“嗯。”
“好,还是不好?”
雨声杂乱,少年眉眼湿润,迟迟等不到她回答,他心内滚烫片,指腹拨拨她因不安而眨动眼睫,他弯着眼:“那就不好吧。”
他才收拣起自己那分失落,却听殿外道声音传来:“明月,来看你。”
是梦石声音。
殿门吱呀,推开又合上,雨声阵清晰阵模糊。
折竹只猜中她重心事,却未料她开口说,却是这个,他着实愣下,随即端起茶碗,侧过脸去看那道窗外幽碧山色。
他想想,说:“他只与说,是七月生,具体是哪天,也不知。”
七月,如今不正是七月?
商绒知道,折竹口中“他”,定是他师父。
“那你
“他们说你生辰往年都在摘星台上为民祈福,而今摘星台已毁,要重建也并非是两月之工,说不定你今年祈福之地便是在星罗观,若真如此,那们大可以趁着两月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只要出这禁宫,你便有更多机会脱身。”
梦石打量着小姑娘脸,温和地安抚她道:“簌簌,等你生辰那日,你定能得自由。”
自由。
商绒忍不住为他口中这两字而失神。
梦石如今正受淳圣帝看重,他手头上事太多,只吃几筷子菜,喝几杯酒便起身告辞,照例留个宦官等着将食盒带回。
“贺家父子向为父皇马首是瞻,那贺仲亭多疑,幸好折竹公子提醒及时,抢先在父皇面前揽下此事,如此,他们凌霄卫也不便插手。”
案上壶酒,案上荤素尽有,梦石说着便要给折竹斟酒,却被他伸手挡。
梦石抬眼,那少年神情沉静,慢悠悠道:“惹祸,本该是多谢你替善后。”
话是这说,但他却转而自己斟碗茶,碗壁与梦石手中轻轻抵:“伤还未愈,就不饮酒。”
商绒才吃块烧鸭肉,闻声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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