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季羽青之子。”
折竹扯唇,眼底冷极。
陈如镜满脸
陈如镜并不否认,唤来添雨为他们上茶,才道:“只怕那辛章并非是什汀州人士,而是来自云川。”
云川?
乍听这两字,第十五脸色稍变。
折竹故意不提及辛章这个名字,是为试探陈如镜,此时听他准确地说出此名,又提及云川,他面上却也波澜不显:“何以见得?”
“六年前,你师父来玉京托寻他天机山师弟妙旬,他说他只知妙旬在玉京,却不知其究竟安身何处,那时在玉京尚有分家业,些许人脉,便应下此事来,哪知他人还没出玉京,便被人追杀。”
折竹颔首,淡声应。
“在蜀青就见过你,”陈如镜说话时呼吸声很沉重,“你手段狠,整个造相堂都为你所灭。”
“可你逃,不是?”
折竹撩衣摆,在旁坐下。
“只是个做账,听见些风声,自然跑得快些,”陈如镜笑声,胸腔里杂音浑浊,“何况见你剑,便知你身份,自然也要开始谋划二。”
父请你们进去呢。”添雨稍稍低首,缕浅发从她耳后落到颊边,风姿无限。
“姑娘生得也是十足风流啊。”
第十五跟在少年身后迈上阶梯,却在经过那女子身边时,侧过脸来,朝她微微笑。
两人时相视,却是同样皮笑肉不笑。
拥挤院子里满是苦涩药味,名须发皆白老者躺在椅子上,此时正值盛夏,他身上却盖着张厚毯。
“谁?”
“季羽青。”
陈如镜才提及这个名字,第十五当即失他君子风度,折扇合,他走上前,不敢置信:“你再说遍,是谁?”
陈如镜此时方才仔细打量起这秀雅青年:“你识得季羽青?”
院内蝉声焦灼,那添雨颇有兴致地盯住第十五,纤纤玉指轻扶鬓边绢花。
“你能从造相堂逃脱,又能做出几大门派围攻栉风楼局,”折竹懒散地靠在椅背,嗓音带几分刻意费解,“怎又落得这步田地?”
“自然是被人逼。”
陈如镜颇有些无奈:“你师父死多少年,便躲多少年,若不是再躲不住,也不会费尽心思引你来玉京。”
“看来,你见过那封汀州送到刘玄意手中信。”
折竹心思转,盯住他。
强烈光线之下,那老者自少年进门时便直凝视着他,身黑衣更衬他肤色冷白,身姿颀长如青竹,窄腰间银蛇软剑凛冽泛光。
“你便是元济爱徒。”
陈如镜干裂唇微扬:“你可知你这柄剑,是所赠?”
张元济便是妙善隐退江湖,还俗后化名。
“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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