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在摘星台住几日,凌霜大真人每隔两日进宫来与她讲经,她案上又开始堆起青词与道经。
为讨淳圣帝欢心而信道朝臣多,皇族中人也多。
商绒在其间找出来页熟悉字痕,她盯着看片刻,却不再像以往那般每回都先行抄写他进献东西。
当日夜闯纯灵宫种种线索皆指向二皇子,纵然贺氏父子心中尚有疑虑,但淳圣帝问得急,贺仲亭便只好将手中现有证据都上呈到御前。
淳圣帝气得不轻,正欲惩治,那边却传来二皇子受惊晕厥消息,太医去好些个,最终淳圣帝大手挥,将其送入他母亲宫中,母子两个块儿禁足。
贺仲亭深深地看着面前这青年,自他将公主从蜀青带回后,贺仲亭便已经隐约察觉出些东西。
贺星锦怔,随即沉声道:“儿子知道。”
他不欲再在房中待,怕贺仲亭再说些什来扰乱他心绪,但走到房门处,他又忽然停下:“父亲放心,您所担心之事绝不会发生。”
“只是,”
他抬起头,夏夜蝉鸣聒噪入耳,他想起南州雪地里侧翻马车,又思及蜀青那场,bao雨,那位小公主坐在马车里,苍白脸,哭红眼眶。
几位公主撺掇醉酒二皇子去桥上捉弄明月公主。
他在林间掷出石子打中二皇子膝盖,使其还未上桥便踉跄栽入湖水。
其时桥上灯影憧憧,他隐在对岸林间,看见在桥上发呆小公主被那二皇子掉进湖中激起水声吓跳,又在石栏间,垂着脸往下望。
“此事尚无定论,儿子还要细查。”
贺星锦说着,微微垂首。
商绒才回到纯灵宫便得知这消息,她在案前坐着,想起那夜少年对她说:“今夜不论发生什,你都不必在意。”
窗外炽阳高照,烤干清晨薄雾。
商绒静不下心抄写任何东西
他终究还是未能将公主并非被掳,而是出逃事实告知贺仲亭,他只盯着檐下微晃灯笼,说:“父亲也信那番箴言吗?”
“如何想并不重要,凌霄卫是陛下耳目,陛下要信,你便不得不信。”
贺仲亭凝视他背影,轻叹声:
“子嘉,今年,便让你母亲替你议亲吧。”
——
这回,究竟是真刺杀,还是二皇子恶作剧,还说不定。
“子嘉。”
贺仲亭在淳圣帝身边多年,他自有番察言观色功夫,何况眼前贺星锦是他自己儿子:“为父左思右想,还是要提醒你句。”
“父亲请说。”
“她是携异象出生公主,当初凌霜大真人曾言,她身系大燕国运,生来是高悬明月,而非俗尘凡胎,她自出生起,便注定此生不能与人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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