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缨才意识到他是感觉不到疼,此时又听少年唤他,他便闭闭眼,心横,扬起鞭子。
鞭紧接着鞭落下,少年衣衫被铁刺勾破,身上道又道鞭痕血肉模糊,殷红鲜血浸湿他衣摆,无声地滴落在地面。
第十五起先还眼眉带笑,但见少年脸色越发苍白,额上已有细密汗珠,渐渐,第十五唇角压下去,再笑不出。
再不会疼人,受伤也会痛苦。
第十五从未尝过楼中戒鞭滋味,他不知那铁刺有多尖锐,有多可怕,此时他再低首凝视自己手中沾十七血鞭子。
栉风楼鞭刑所用鞭是嵌铁刺,它打在人身上每鞭必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姜缨等人在厅内握着手中鞭子却迟迟不敢动。
“十七护法……”
姜缨满脸担忧地望着那少年。
“谁若是不动鞭,或是轻力道,莫说是跟着你们十七护法离开栉风楼,”苗青榕在玉座上冷笑,“便是要在楼中好好地待着也是不成,你们归宿,只能是血池。”
也不在乎似,说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似,他“啊”声,又道,“还有十五哥,也要并带走。”
栉风楼本有如此规矩,楼中护法若能领受百鞭刑,便能重得自由,甚至可以带走他追随者。
但人数却只能控制在十人之内。
而十七要带走百余人与名护法,这是楼中从没有过。
何况,栉风楼中鞭刑极为严酷,历来也没有人可以从那百鞭下活着离开。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其上铁刺,殷红血珠瞬间从他指
被唤来执行鞭刑五十人无例外都是跟在十七身边三年杀手,此时听楼主这话,他们面面相觑,却仍旧动不手。
第十五瞧不惯他们磨磨唧唧样子,大约是这少年真守约要助他脱离栉风楼,他此时眉目都是含笑,提着鞭子便上前去:“只是五十鞭,你们若打,他也不会死,但若你们不打,你们可就要死在血池。”
他说着,那鞭子便扬起来重重地抽在那少年后背,只这下,那沉重鞭身上铁刺便已沾上鲜血。
“姜缨。”
少年眉头都没皱下,淡声唤立在旁青年。
但苗青榕怎可能会让他死呢?他若死,妙善仇,就没有人可以报。
“好。”
她面不改色地应下他话:“这些天来你也解楼中危局,百鞭刑改为五十,你想带走人你可以带走,另外,造相堂那批财宝也全部归你。”
造相堂那批财宝如今已成烫手山芋,她苗青榕哪里是大方,分明是想将这祸患都丢给他。
但折竹却微弯眼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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