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能辨清她作画时些细微处习惯,以及她惯爱用颜色。
雨声清脆,敲击耳膜。
贺星锦双锐利深沉眸子盯住那仍在书案后侃侃而谈山长,他快步走近书堂,无视多方聚集而来视线,兀自走近那幅画仔细端详。
“公子何故闯书堂?”
山长被身边人扶着站起身来,他皱起眉头,正要再说些什,却见那青年从怀中取出方令牌来,其上“凌霄卫”三字金光灿然。
“那今日便让你们掌掌眼,之前有位小友赠给晴山幅《游鹤山图》,他连挂在书房都舍不得,非要自个儿装裱,做锦盒小心盛放,也是苦苦磨他好久,他才答应借给来赏上两日。”
他说着,命人将那长方锦盒抱来。
待仆从将其挂起,山长便撑着桌案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拉其上丝带,整幅画卷顷刻展露。
与此同时,贺星锦在书堂门外站定。
满堂赞叹声中,唯他紧盯着那幅舒展画卷,其上无任何字痕落款,但他目光扫过每笔山水轮廓。
这瞬,山长双目微瞠。
“还请山长如实相告,”
贺星锦目光从画卷移到这位须发皆白老山长身上,“这画作主人,可在蜀青?”
“贺卿,依你之见,明月在丹青之上天赋如何?”
他犹记十六岁时,父亲晋升,宫中有宴,他跟随父亲第回拜见圣上,圣上眉目带笑地将案上画卷指给他父亲看。
“公主如今尚且年幼,却已有如此画工,臣以为,极妙。”
他父亲曾这样答。
此后他在御前三年,多次得见这笔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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