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若能去城中吃顿好,那是再好不过。”梦石才将那老妪端来碗米酒喝口,听见折竹这话,便是笑。
“你伤还没好。”
商绒提醒他。
梦石见对面少年白衣胜雪,神情自在,他时沉溺于眼前这顿消夜,喝些酒,他便险些忽略这少年刀伤未愈,不宜颠簸,他随即便道:
“也是,折竹公子,还是等你养好伤们再去吧。”
折竹手指轻扣茶碗,不动声色。
“十五年,若他如今身体尚未发疽或有其它病症,那便证明他服用分量极轻,也并非是经常服用,想来应该是没有大碍。”梦石宽慰她道。
“真吗?”
商绒抬起头来。
“簌簌姑娘安心,以后若有机会,还可以替他诊脉瞧瞧看。”梦石朝她笑笑,又饮口酒。
口热茶,也许是察觉到什,他抬起眼睛看向她。
“簌簌姑娘这是怎?”
梦石也察觉到她丝异样。
“……”
商绒才开口,又忽然停顿许久,夜风轻拂她发,她声音变得与风样轻:“曾识得人,他也服用寒食散。”
夜渐深,戏已毕,在戏台上拆灯笼人拿下来串就笑容满面地分给那些跑来跑去小孩儿,梦石钻进人群里讨两个来,正好是莲花形状,只天青,只橘红,他拿来便分给商绒只。
热闹人群散,村中户户燃起烛火映在每面窗纱上,朦胧又柔和,他们三人结伴,提着灯出村走上小石桥。
梦石吃醉酒,前会儿明明还在说笑,但也不知为何离开那片喧闹之后,他就越发安静,个人走在最前面,除非提醒他们注意脚下碎石,否则他绝不说话。
小河水涓涓而淌,商绒提着绢纱灯笼映出两个人影子无声落在桥上,此间夜色浓黑,寒雾也重,她乖乖地牵着少年手,跟随他步履。
梦石先行回到小院,
商绒听,却愣好会儿。
喧闹声中,她恍惚似,说:“没机会。”
她绝不会再回玉京。
村中人吃食虽比不得酒楼内手艺,却也有几分不加修饰山野味道,梦石吃酱牛肉吃得津津有味,然而折竹却没有分毫动筷意思,他兴致缺缺地撑着下巴,见商绒坐着久久不动,他忽然道:“不若明日去蜀青城?”
商绒听见他声音,抬起眼睛。
梦石何等敏锐,从她简短句里便觉察出她口中那人应该与她关系匪浅,他语气不自禁更为温和:“他是何时开始服用寒食散?”
“不知道。”
商绒下意识地回,可她想想,又说:“也许是十五年前。”
十五年。
她如今也正好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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