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
感觉还未退却，她咬紧牙关抬头看见他
脸费解，而她视线却又不自禁停留在他悬在床沿那只手上。
这样角度并看不到他手腕内侧旧伤疤，但少年微眯双眼，敏锐地察觉到
什
似，他收回手，雪白衣袖遮去痕迹：“你知道什？”
“你总喜
折竹才想抽出手指，然而她柔软，温暖掌心无意识地蜷缩下，他睫毛动，也不知为何，他忽然停下。
他无声地打量她熟睡脸，有风微拂她耳畔茸茸浅发，他发现，她脸颊白皙而泛粉，嘴唇红得像是他没能带回来，那盒胭脂颜色。
最终，折竹换另只手取来那只瓷瓶，单手打开瓶塞，他从中倒出颗糖丸扔进嘴里。
想想，他又倒颗出来，稍稍支起身，顺着她唇缝塞进去，然而指腹触碰到她柔软唇瓣，他有瞬发怔，却见她眼皮动动，忽然睁开眼睛。
时间，四目相视。
时间。
烧炉炭火来煎药，梦石在旁拿着蒲扇扇风，他忙活这久也没工夫吃饭，只有这会儿才吃两块糕饼垫垫。
将汤药倒入碗中，他端起来走上阶，推门进去，帘子是挂在商绒这边，而折竹这边则无遮无拦，他才进门，便望见那榻上少年已睁开双眼睛，也许是看见商绒没有遮掩脸，少年抬眼看他目光便警觉非常。
“虽是无意，”
梦石从容笑，“但
确已经见过姑娘真容，但正如答应公子那般，自会守好你们想要守好这个秘密。”
折竹收回手，商绒眼底还有未消几分惺忪睡意，她梦到锅热腾腾腌笃鲜，可是吃进嘴里，却是凉凉，甜丝丝味道，她才睁眼就下意识地咬碎齿间糖丸。
“折竹，你……”商绒坐直身体，话还没说完，目光便落在他左肩上浸湿衣衫殷红血迹。
她话说半没声音，折竹顺着她视线侧过脸瞥眼，苍白俊俏面庞上没什过多表情，声线也平淡：“会儿就好。”
伤处残留药粉会让血再止住。
商绒想起身，才用些力气便觉双腿麻得厉害，眼见折竹朝她伸来只手，她却下躲开，下从木踏脚板上摔下去。
今晨他回来得突然，昏迷得也突然，商绒还没有来得及以面具遮掩。
梦石声音很轻，商绒对于这切毫无所觉，她睡得很沉，只在隐约间嗅到过丝毫苦涩药味，却不知是梦是真。
待梦石出门，房中静谧无声，折竹轻垂眼帘，盯着她在睡梦中，无知无觉握着他手指那只手。
药还是太苦。
他瞥见旁换下来那身衣袍上横躺瓶糖丸，那是他昨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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