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商绒与折竹抵达容州。
过容州才是蜀青,但天色已晚,他们便住进容州城内间客栈。
漆黑夜色笼罩下来,檐外灯笼被风吹得晃动,厚实窗纱隐约映出灯火明灭,商绒躺在床榻上拥着被子翻来覆去。
没会儿,她坐起身来。
隔着道屏风,对面切在昏暗光线里显得模糊不清,她正在想他是否睡着,却听他忽然道,“做什?”
乌泱泱众人让开条道来,众人目送那对少年少女骑马扬尘,在湿润寒雾中越来越远。
“大人,您何必将自己马给他们?”站在那中年捕头身侧名捕快忍不住说道,“那可是祁知州送给您匹良驹,万那小子不还呢?”
“良驹之所以是良驹,除跑得快,还是识途,”捕头招呼着人先将尸体抬上车去,才对身边人继续道,“这荒山野岭,又闹两年匪患,少有人敢走这条道,你瞧那小公子和小姑娘年纪轻轻,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可能,可那小公子腰间有柄软剑,只怕是会武,们合该谨慎些,且看他们是否真去东源县。”
——
风雪迎面,疾驰马蹄声声阵阵,寒雾挡住他们身后许多视线,不知何时山道上再听不见点儿人声。
溪畔饮马,缰绳脱手,马跑。”
“跑?”
捕头听,粗黑眉扬,常有些贩子还没将马驯养好便着急脱手,这些事儿他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这少年说话滴水不漏,似乎没什错处。
捕头正思量着再问些什,却听说身后下属唤他,他回头之际,折竹察觉到自己衣袖被身后之人扯下。
“你倒也会随机应变。”
少年嗓音在风里仍旧清冽。
“但他好像还是起疑。”商绒仰头,兜帽毛茸茸兔毛边儿挡些视线,她隐约看到少年白皙下颌。
“那又如何?”
折竹没什所谓,他垂下眼睛瞥见马鞍底下不起眼个粗布袋子,褐色粉末点点悄无声息地洒落于积雪之上,“将这马早些还他就是。”
他侧过脸去看她,正见她抬起头来,朝他使个眼色,然后便猛地又咳嗽阵,孱弱身躯摇摇晃晃,下闭起眼睛倒向他。
折竹眼睫微动,被动地抱住她腰身,此时捕头听见动静再转过头来,瞧见他怀里已经晕倒姑娘便忙唤下属,“快!牵马来!”
匹马很快被人牵来,捕头看向那黑衣少年,“看这姑娘病已耽误不得,此地离东源县已不远,你们便骑马快些去吧!到东源县再将这马牵去县衙便可。”
“多谢大人。”
折竹带着商绒上马,朝那捕头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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