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婉儿曾经陈情过,那时武皇说要慢些,还不到时候。如今婉儿再提此事,武皇严肃看她,并没有立即应声。
婉儿在武皇面前跪下,再次陈情,“史官若无女子,那史书便是男子方之言。即便百年之内都做不到女子入朝为仕,也要
“诺。”婉儿领旨。
“母皇,儿去春官处理公务。”太平肃然对着武皇再拜,终是退出殿去。
武皇看向婉儿,眸光若刀,似是可以瞬洞穿人心思,“你想做太平詹事?”
“臣想,也不想。”婉儿如实回答。
武皇颇是好奇,“哦?”
婉儿心弦瞬间绷个紧。她在武皇身边多年,若不是仗着上辈子那些经验,她只怕好几次都要栽在武皇手里。
太平也知阿娘心性,此事绝对不能正面答之。她脸上笑意不减,反倒嘟囔道:“母皇又逗,上回母皇就没给。”说着,太平斜眸瞥眼婉儿,“婉儿办事心细,留在母皇身边伺候,再合适不过。”说着,太平低首覆上武皇手背,温柔地摩挲着母亲手背上岁月痕迹,“儿不能时时入宫陪伴母皇,母皇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说完,她真挚地对上武皇眉眼,握紧武皇手,“从今往后,儿会让天下人瞧瞧,谁说女子不如男?”
寥寥数句话,便已将刚才话茬转换过来。
武皇舒眉,“太平确实是长大。”方才那句,确确是武皇次试探。武皇在很多年前便说过,她给,叫恩赏,旁人向她索求,叫僭越。
太平只有年少不懂事时,才向她讨要过东西。这多年来,太平从来都是退再退,不论是太平婚事,还是太平当年对武承嗣忍让。直到今时今日,太平没有流露点僭越之心,皆是武皇给她什,她便收下什。
婉儿并不绕弯子,继续道:“臣少时便视殿下为知己,若能帮上殿下,臣自是千万个愿意。只是,如此来,臣便只能在公主府做个小小詹事。”
武皇不禁失笑,“小小詹事?镇国公主府詹事可比内舍人高级。”
“臣有臣抱负,只有陛下可以帮臣实现。”婉儿脸凝重,“终其生,臣只想谋成事。”
武皇凝神,“何事?”
“女子私塾。”婉儿字句地答道。
武皇对太平反应无疑是满意。
“朕有些累。”武皇只说句,太平便知趣地站起来,对着武皇恭敬拜。
太平侧脸看向婉儿,“好生伺候母皇,明日午时过后,来本宫府上帮本宫挑选新詹事。”
婉儿先对太平拜,然后看向武皇,“陛下,明日臣可以?”
武皇点头,“方才朕就说,给太平好好选个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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