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垂首看她,“妾只是不想殿下难过。”
“母皇若是真想杀他,他怎能活到今日?”太平牵着婉儿手覆上自己额角,“皇嗣与皇孙都是个都折不得,母皇再心狠,也不会做这样蠢事。先前王庆之事,满朝文武都看得透彻,母皇肯定是立不得姓武储君。这些都知道事,四哥怎会不明白?”
“何以见得?”
太平认真回答,“他说,们定可以找到证据。”
如此笃定,仿佛他已经知道证据在何处。单凭这点,太平便能断定,他与这案子定有关联。
婉儿眸光微沉,“哪怕是狄公,查案也没有这样底气。”
“想,到衡阳,事情定会水落石出。”太平心,寒得发疼,若真是四哥利用三个亲子布下局,她绝对会照阿娘信上所说,调派衡阳守军,先把四哥拿下。
点心,吃起来。
李旦慨然长叹,忽然想到什,“上官婉儿那边……”
“她与自小交好,最知她脾性,放心,可以应付她。”太平说完,又补句,“四哥放心,今晚之言,只有你知知,定不会让她知道半个字。”
“嗯。”李旦略微放心些许,他知道武皇派上官婉儿同行就是来做眼线。
两人用过晚膳后,太平起身告退,回到自己房间。
那可是他亲生三个孩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若连亲生儿子都下得手,所谓绝不想当天子这样话,绝对是个字也不能信。
“帝王基业,每个人都是踩着森森白骨爬上去。”婉儿已经看惯这些同室操戈,她担心只有太平,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太平直把李旦当成她哥哥,“殿下,有时候并不是人心可怖,而是生死边缘,为活下来,不得不变。”
虽然话是这劝,可婉儿从来不信皇嗣是个安分。他若真是个安分,上辈子怎会教出个李隆基来?毕竟,上辈子武皇可是把皇嗣与诸子软禁在东宫整整七年,那七年没有任何臣子敢靠近东宫。李隆基那些手段,若不是李旦教,难道会是那些乐师教?
太平怎会不知这是婉儿劝慰?
她歪身子,枕上婉儿膝头,哑声道:“婉儿你就别想方设法地给四哥编好话。”
婉儿已经等太平许久,瞧见太平回来,她便迎上去。
太平进房之后,反手将房门紧锁,拉着婉儿退至床边,低声道:“四哥算是信五成。”
“仅仅五成?”婉儿以为,她仿照武皇笔迹写那封书信怎都能让李旦相信七成。
太平握紧她手,她掌心微凉,婉儿顺势双手合握殿下手,给殿下好好暖着。
“他定还有事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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