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去准备暖壶。”婉儿又吩咐红蕊。
“诺。”红蕊总觉得今日该是发生什大事,不然殿下不会这般寡言少语。
婉儿吩咐完后,温柔地挽住殿下右臂,柔声道:“殿下,臣扶你去清池泡上会儿,解解乏。”
太平淡淡笑着,“好。”
婉儿挽着太平来到清池中,两人除衣裳起入汤池。
婉儿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不放心地看着她。
太平话中有话,“母皇今晚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婉儿欲言又止,最后深吸口气,起身提着裙角,便准备从马车上下来。
“改变主意。”太平却拦住她,哑声命令,“随回府,陪。”说着,不等婉儿答应,便牵着婉儿折返马车中,扬声对着远处车夫道,“赶车,回府!”
“诺。”车夫快步走近马车,坐到车边上,拉起缰绳,策马调转车头,赶车往公主府方向去。
之外,开春之后,其他皇孙都要启程前往藩地圈禁看管。那些孩子还小,背井离乡,思念阿耶阿娘心切,染几次风寒死在藩地,这债可算不到他武承嗣头上。
毕竟,今日姑姑也没有表明立场,只是称病避走。当年章怀太子李贤,还有姑姑嫡子李弘,先后死亡,坊间捕风捉影,言之凿凿,都说是姑姑杰作。对,还有姑姑当昭仪时,那个传说中被她掐死,用来陷害王皇后安定思公主。
反正姑姑已经有那多“杀孽”,不管是不是她做,她虎毒食子模样已经刻入坊间流言蜚语中,终其生也无法洗清,如今多添几笔又如何?
等武承嗣马车走远,太平这才掀起车帘,对着婉儿伸出手去,“可以下车。”
婉儿牵住太平手,却不急着起身。太平素来重情,今日走出这步,婉儿知道太平定是煎熬许久才打定主意。
温水没过心口,暖
路之上,太平手心凉若寒霜,婉儿静静地握着,公主不想说话,她便陪着,公主想说话,她便应着。
今晚,她只陪她殿下。
回到公主府后,春夏与红蕊瞧见殿下脸色不好,纷纷将目光投向婉儿。
婉儿淡声吩咐道:“殿下今日赏梅着凉,让张大人候着,会儿殿下沐浴更衣后,便来寝殿请脉。”
春夏连忙点头,“诺。”
生在帝王家,亲情果真是最不堪击。
“殿下。”婉儿紧紧她手,“别怕。”
太平对着婉儿笑笑,慨声道:“炼狱已下,回头无岸。这是选路,就算是错,也会条路走到底。”
婉儿另只手覆上太平手背,双手合握她手,“会陪着殿下。”
“嗯。”太平哑涩应声,“天色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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