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乖顺地低眉领命,“诺。”
“太平。”武皇觉得这计妙绝,“当真是长大。”
“长大才能与母皇并肩作战。”太平敬然说完,对着武皇拜,“臣说过,母皇在前面走,臣在后面跟着,们上阵母女兵,定可以所向披靡。”
武皇放声笑,“贫嘴!”面上是这样和蔼,她却悄悄思忖遍公主府臣下都是些什人。
自从太平得镇国之衔后,她便有开府资格。可惜,这孩子并不像那些皇子,明明可以开府招揽人才,却只招揽些散官小吏,修修诗集,搜集乐书,什政事都不涉猎。哪怕她做过工部尚书,现下当值礼部尚书,也没见养成什班子。
太平是个聪明,也是个懂事。
这仗可不好打。”
“臣有策。”太平迟疑开口。
武皇肃声道:“讲。”
“母皇可召见王庆之,听他陈情此事,然后令李昭德旁听此事。”太平点到即止。
武皇眸光微暗,宰相李昭德是李唐旧臣,直拥护皇嗣,反对李储武氏,又是个性子刚烈之人。若能借他手,收拾王庆之,便等于敲山震虎,杀杀武承嗣野心。
武皇喜欢聪明人,更喜欢懂事人。
尤其像太平这样孩子,献计妙,处事知分寸,只要她能诞下皇孙,武皇便有理由借势让她入主东宫。
这样储君,武皇安心,也愿意教她更多帝王之术。
自古储君不易做,太过聪明者,君王猜忌难有善终,愚钝者,臣子难服朝堂不稳。是以历朝历代储君,都是天子千挑万选天之骄子,善终者却寥寥无几。
“朕来处置此事。”武皇终是下令,“太平你回去好好养身子,若是觉得驸马不够风雅,便把婉儿召去,陪你赏梅赋诗。”她殷切地期盼着她皇孙,“早日寒症痊愈给朕生个皇孙,这才是稳定国本大事。”
甚至,还可以借机探探现今朝臣,到底是拥护皇嗣多些,还是拥护武承嗣多些?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今最重要便是制衡各家势力,不容家式微,也不容家坐大。
帝王之术,莫过于此。
收拾只是王庆之,出手是李唐旧臣,她到时候只用出来当个和事老,边打板子,此事便能顺遂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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