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武后怒眸紧紧盯着婉儿,“你是在逼哀家彻查此事?”
厍狄氏暗暗为婉儿捏把汗,赶紧给她递去好几个眼色。
婉儿视而不见,字句坚定地道:“殿下仁德,她不该遭此横祸,更不该被人泼上脏水,遗臭万年!”
武后放下万民书,“哀家今日若是不下令彻查此事,你待如何?”
武后沉声问道:“蹊跷何处?”
婉儿抬眼对上武后眉眼,恳切开口,“臣路往兖州去,必经山道总有人砍木横道,甚至还有人在山道上挖横坑,致使臣迟数日才赶到兖州。”
武后眸底涌动着抹沉郁之色,“还有这事?”
“臣句句属实!”婉儿眼底哀色大盛,“知晓圣旨内容者,屈指可数,还请太后为殿下做主!”说完,婉儿又重重叩。
武后把朱笔放下,却没有立即回答婉儿,“哀家说,你先起来。”
数日之后,婉儿马车抵达神都城下。
张谡将调养身子方子交给红蕊后,便告别婉儿,打马回返长安镇国公主府。
很快,婉儿便回到宫中。
神都已入秋,这两日天色阴沉,吹几阵凉风,便会淅淅沥沥地下会儿秋雨。
婉儿沿着阴湿台阶路走上宫阶,在贞观殿外停下来,把装有圣旨盒子递给红蕊,在殿外稍整仪容之后,重新将盒子抱在怀中,等待武后传召。
“臣愿随殿下,饮恨黄泉!”婉儿答得铿锵有力,
“殿下死得冤枉,臣必须进言!”婉儿悲哀情绪更浓几分,再次抬眼,已是泪眼汪汪。只见她从怀中拿出那本万民书,高举过头,凛声道:“殿下在兖州年多来,为百姓做好事,皆在此万民书中,还请太后览。”
厍狄氏走近婉儿,匆匆接过,压低声音提醒,“稍安勿躁。”说完,厍狄氏把万民书呈给武后。
武后翻看之后,眼底怒色更甚。
“谁给你献万民书?”
“臣让兖州刺史杨琼三日之内收集。”
“进来吧。”
裴氏亲自来请她进去,婉儿脸上哀戚之色渐浓。她趋步抱着盒子走入殿中,跪倒在武后面前,“臣有负圣托,赶至兖州时,殿下她……她已遭横祸!”婉儿声音沙哑,说完这句话后,重重地对着武后叩首拜。
厍狄氏心绪复杂地欲言又止,可当着武后面,她也不好直言殿下尚在人世。
武后眉心微蹙,“罪不在你,起来。”
婉儿原以为武后听见这个消息,会很是震惊,从武后语气听来,她好像已经知晓此事。有这样判断后,婉儿临时改话,放下盒子,却没有立即起身,“殿下亡故蹊跷,臣恳请太后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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