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被什狠狠锥下。
这样煎熬,婉儿只捱半日,便觉苦痛之极。她殿下捱整整三年,若不是情深似海,如何能捱下这样凌迟?
“药呢?”婉儿颓声开口。
红蕊终是松口气,从枕边拿盒子过来,取出里面纸方子,递给婉儿。
婉儿低着脑袋打开纸方子,当看清楚上面字迹,眼泪滚下脸颊同时,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奴婢是红蕊。”红蕊握住她手,紧紧,“你快醒醒,先瞧瞧这纸方子里面写是什?”
婉儿意识逐渐清醒,她哪里顾得什纸方子,看清楚红蕊脸后,便挣扎起身,来不及穿鞋,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大人!”红蕊慌乱地挽住婉儿手臂,“御医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您就先瞧瞧这心药到底写什,好不好?”
“要去看看那个人……”婉儿想到昏迷之前最后听见那句话,她心就痛如刀割,“究竟是不是殿下?”
她殿下向来说话算话,她怎会食言?
灵丹妙药,可以让大人不药而愈?
红蕊放下帕子,把盒子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来,只见里面放个叠起来纸方子。
“太平……”
骤然听见婉儿轻唤,红蕊被吓跳,急忙合上盒子,小声道:“嘘!大人,你可别这样直呼殿下啊!”
“别走……”
红蕊没想到大人竟是这种反应,担心大人是不是突然疯,“
“大人!就看眼!好不好?”红蕊哀求,生怕婉儿再次拒绝,便跪下去,“等会儿大人用药,身子好些,奴婢再陪大人去也不迟啊!”说完,她看眼窗外天色,“这会儿夜还深着,那些大人都在宅子里,们就是去,也会被打发回来。”
青丝披散,婉儿沉沉叹。红蕊最后那句话是对,她只是个传旨,领旨之人不在,她在兖州逗留也不是长法。
从兖州刺史到下面小吏,他们若是众口词,咬死就是殿下谋反,这盆脏水谁来给殿下洗干净?
殿下生死未卜,又被扣这样个谋反大罪……
婉儿只觉被块满是铁钉板子沉沉地压在心口上,又痛又闷,难以宣泄。上辈子太平独活那三年,她殿下就是这样日日捱过来?
婉儿哽咽轻唤,眼泪悄悄地沿着眼角流下来。
红蕊看得实在是心疼,思来想去,索性咬牙横心,摇摇婉儿,“大人,醒醒!大人,快醒醒!”
起初轻摇没有半点作用,后来红蕊猛地摇三下,只见婉儿眼皮微颤,似是欲醒。
红蕊长舒口气,“大人。”
“殿下……”视线片模糊,婉儿哑声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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