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裴氏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急忙带着宫人们齐刷刷地跪下去,“太后息怒!”
婉儿眼底噙着眼泪,却嘴角微扬,笑道:“臣说过,士为知己者死。”
“罪臣之后,掖庭宫人,也配与公主称知己?”武后冷声反问,手指力道加重,另手突然扯下婉儿银簪子,抵在她喉咙上,“你如此处心积虑地为太平谋事,你到底想要什?”
婉儿笑意不减,字句答道:“问心无愧。”
“无愧?”武后冷笑。
叩首,“届时叛乱若起,殿下在山中无依无靠,万有人趁乱行事,殿下性命危矣!”
婉儿静默片刻,没有听见武后回复,她只得继续恳求,“殿下与太后同心同德,可天下人并不知情,今日太后殿上所言,也只是殿上*员知晓太后心意。为保殿下安然无恙,臣斗胆叩请太后下旨。”这叩首,几乎是狠狠地撞在地上。
这声闷响落入武后耳中,静默多时武后终是开口,“你可知这道圣旨是双刃剑,若是有心人教唆太平,在长安发展自己势力,于哀家而言那是大患。”
“殿下素来重情,太后为何不信她?”婉儿悲愤反问,此时已红眼眶。
武后冷嗤声,故意道:“哀家相信太平,哀家只是不信你。”
婉儿眼底看不出丝恐惧,“明知殿下有险,却视若无睹,那是不义。那年天牢之祸,若不是殿下暗中收买狱卒,绝对活不到今日。如今命还命,是为无愧。”她句句是真,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下辈子,只要殿下安好,她死又何妨?
武后似笑非笑,“那哀家呢?你在哀家跟前,为旁人舍命谋划,算不算不忠?”
“殿下若能坐镇长安,必会稳定大局,于太后而言,百利而无害。”婉儿紧紧盯着武后眼睛,“这不算臣在尽忠?”
武后意味深长地笑笑,“哀家要是心意效忠臣。”说着,手中银簪子沿着婉儿颈线路往上,“朝
婉儿静默片刻后,忍泪道:“臣愿以命换旨!”
武后冷眼看着婉儿举动,果然是太平自己驯狮子骢,心心念念为都是太平,“上官婉儿,你是不是又忘你是谁臣?”
“臣……”婉儿只说个字,便强忍下话,恭敬地对着武后俯首叩首。此时额头又红又肿,啧啧生疼,可是,今日这战她必须为太平打赢。
武后本来还等着她巧舌如簧,没想到婉儿突然不说话,只是在地上动不动地跪着。
“今日你威逼哀家下旨,这是大罪。”武后起身,走至婉儿跟前,“谁给你胆子,敢再挑战哀家忍耐?”说话间,猝不及防地钳住婉儿下颌,狠狠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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