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慨声道:“太平,稳住大局,方有来日。阿娘直想让攸暨当你驸马,不单因为他姓武,还因为他生性木讷,他日你若能入主东宫,夫郎绝对不可以有野心,你明白?”
太平点头。
“你父皇给你找驸马你若是不喜欢,后面阿娘会寻机帮你解决。”武后定定地看着太平,“为君者,真情二字是利刃,稍有不慎,不单会倾覆你江山,还会要你命。待他日你真走到那个位置上,你若有喜欢郎君,只可充作面首,不可奉做皇夫,记住阿娘今日与你说这些话。”
太平拳头已经握许久,她所求从来不是什郎君,是那个傲立百官之首巾帼宰相上官婉儿。可武后话像是冰锥样,撕裂她所有憧憬,也击碎她所有天真。她若不能君临天下,便不能许婉儿真正太平长安,可若
时候李治与媚娘才能心心相印,边启用寒门,边削减世家,关陇集团在长安根深蒂固,所以他与她才会想方设法地经营东都洛阳,才有今日洛阳繁华。
“这份名册尽管呈给你父皇御览。”武后眸光忽然变得有些悠远,“若有闲暇,多去陪陪你父皇。”似是知道太平想问她原因,她直接点明,“御医说,他染风疾多年,已伤根本,如今已是药石难医。”
太平怔在原处,其实她早知这样结果,可再经世,说半点不难过,那是假话。
“这个消息阿娘直按着。”武后也不知道李治还能陪她走多久,两人合作半生,又暗斗半生,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临到死别,怎会半点不动容?
“他想要什,你便答应他什。”武后忽然语气沉,“哪怕他给你选定驸马,你就算不喜欢,你也要应下来。”
太平不解,“可是阿娘……”
“突厥这几年直在西北袭扰,去年因为请婚不得,吐蕃也在蠢蠢欲动,探子回报,他们为开战已经准备许久,今年必定会兴战事。”武后最担心不止于此,“太子庸碌,还要好好学几年,方能有所改观。若是……”武后声音哑下,“陛下在这个时候出事,新君无法稳定朝局,此乃内忧,外敌趁机侵袭,那是外患。与你父皇经营生,方得大唐现下繁荣,他舍不得,也舍不得毁半生心血。”
太平忍忍话,其实今年还有更大内患,便是关中旱灾,洛阳水患。这些事加在起,便足以让父皇与母后满心焦灼。
她若在这个时候执拗自己婚事,只会让二圣觉得她不懂事胡闹。她作为大唐公主,并没有选择自己驸马权利,二圣能保下她,不让她远嫁吐蕃,已经是最大恩宠。
“嗯。”太平只觉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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