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韦滟紧追问道。
“赌天后愿不愿意保殿下东宫之位?”婉儿话像是记重锤锤在她心坎上。
若李治真起另立太子之心,能阻
韦滟不减丝威色,迫近婉儿,“你如今是为天后办事?还是……”
“臣是为殿下办事。”婉儿不等韦滟问完,就果断回答韦滟话,只是韦滟永远都不知道,此殿下非彼殿下。
韦滟眉角微跳,“哦?”
“祸起天后,诏书却是陛下下。”婉儿故意让自己眼圈微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只想为上官氏谋个特赦,这个特赦只有殿下能给。”她眸光亮,刻意念重“殿下”二字,“二圣给不。”
韦滟嘴角勾,“你这个贱东西,沐着二圣天恩,却想着自家私事。”
?”
韦滟静默,自然没有。所以她才会日日跑来侍奉李显,就怕李显监国不当,捅出什篓子来,将自己东宫之位拱手让人。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国事她盯住,偏偏今日会出现这样不祥之兆,这该如何是好?
婉儿再道:“天后向来属意殿下,自当护佑殿下他日安然登基。”说着,她看向外面天色,方才暗下来日光渐渐复明,想来这场天狗食日即将过去,“可天象难料,既然这不祥之兆已至,倒不如顺应天命,先舍现下已得。”
韦滟倒抽口凉气,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太子妃位置,她如何舍得?
婉儿知道她不会立即同意,“自请更立太子之位,与被陛下褫夺太子之位,可是两件事。”说着,婉儿摊开手掌,饶有深意地问道,“是主动掌控局势,还是当俎上鱼肉?全在殿下念之间。”说完,婉儿恭敬地拜,“臣今日妄语太多,该告退。”
婉儿自嘲笑,“入过掖庭人,哪个不是贱人?”
“本宫喜欢你这句实话。”韦滟讪笑,低头又看眼婉儿写那个“舍”字,“你能保证,殿下这次不会丢东宫之位?”
“臣不能保证。”婉儿果断回答。
韦滟笑容骤失,“那你妄语那多,皆是废话!”
“天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婉儿没有半点惧色,眸光之中反倒是透出抹凛色来,“不舍,会丢东宫之位,舍,兴许会丢东宫之位,臣只是在赌。”
“慢!”
韦滟说完,走过来,紧紧地盯着婉儿眼睛,“本宫尚有事不明。”
婉儿坦荡迎上韦滟眸光,太子妃目光虽然锐利,可比起天后实在是不值提,她自忖可以轻松应付她。
“你可还记得,你祖父因何获罪?”韦滟气势威压,就想看清楚婉儿到底藏什心思。
婉儿点头,“记得。祖父上书废后,因此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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