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把钩子上勾着两人,不得不演这些戏。”婉儿说得坦荡,“况且,昨晚臣欠殿下半首诗,今夜
重回清晖阁,太平第时间借着性子打发好些个宫人,亲自选批这半年来她暗中培植宫人入阁伺候。再不用在母后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太平顿觉舒爽,当晚便寻个理由,命婉儿来清晖阁讲学。
武后闻知此事,只眉头微微皱,看向伺候旁婉儿,“你想去?”
婉儿垂首,“臣想去。”
武后捏紧朱笔,“外面已经起风,太平也已经十六岁,本宫在这里教她大半年,你告诉本宫,她听进多少?”
婉儿不卑不亢,徐徐道:“正因如此,臣必须去。”
不等六信退出殿门,李贤便迫不及待地翻开诗集,只见诗文字里行间,不时有几句簪花小楷批注。
字如其人,见字如见人。
李贤抱着诗集深嗅口,墨香味扑鼻而来,是上官大人平日书写用上好松烟墨。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李贤默念头句,目光却落在边上批注“妙句”二字上。这大半年来,他与婉儿便以诗文互联,李贤送去诗文大多是这样深情缠绵乐府诗文,婉儿每次批注地方,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总是李贤想让婉儿细细品读诗句。
“哦?”武后倒想问个理由。
婉儿徐徐抬眸,这大半年来,她在武后身边学到不少,气度也比往昔沉稳许多,“臣是天后臣,臣不按规矩夜访公主寝殿,外间看来,只会以为是天后意思。天后禁足公主半年,是紧线,随后命臣夜授公主学问,是松线。”
“松紧之间,外间只会以为本宫还是舍不得太平这枚棋子。”武后露笑意,“可若本宫不稀罕演这出戏呢?”
婉儿对着武后拜,“臣也会悄悄去。”
武后挑眉,“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
虽说婉儿只是内官,可这半年多来,颇得武后宠爱,是以大家都不再以“上官内人”称呼她,见她面,都直接唤句“上官大人”。这些事传至天子李治那里,李治也只当是桩小事,选择不闻不问。
二圣人不问,另人偏宠,婉儿在宫中身份也今非昔比,是以李贤可以直接命内侍传递诗文,婉儿也敢批注诗文便让内侍带回东宫。
宫中流言因此悄无声息地流传开来,可当事人谁都懒得理,这些流言便变得索然无味,传几日便如石沉大海,再也无人提及。
公主被武后禁足紫宸殿大半年,近几日闹着要回自己清晖阁。武后训斥两句,直斥骄纵难改,便将公主打发回清晖阁。
这些事看似寻常,可在宫里每走步,皆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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