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献与赵益吃醉酒,姜芍与李昔真忙令人来扶,倪素跟着他们走到医馆正堂里,问李昔真道:“娘娘,您近来小腹还疼吗?”
“多亏你药,已经不疼。”
李昔真温声说道。
倪素笑下,“娘娘近来定很是劳累,脸色看着不太好,不过太医局中医正们定会好好为您调养,至于子嗣娘娘也不要忧心,对方子极有信心,娘娘再用些日子定会好转,至多再有年,您
“在你面前立誓,此生为君,必要收复国土,绝不退让!”
“为人,为君,绝不再懦弱。”
这刻,徐鹤雪在这位挚友脸上看到他坚定,岁月摧人,也铸人,柳枝随风,在棂窗前微荡,他道:“永庚,与你为友,是之幸。”
这话几乎又要将赵益眼泪逼出,他忍又忍,“你不留在这里吗?”
徐鹤雪摇头:“返还阳世,直有件很想做,却不敢不能之事,但如今,却可以。”
徐鹤雪俯身在书案上翻出来只长方锦盒,递给他道:“你相见,身无长物,唯有以此相赠。”
赵益伸手接来,里面是副卷轴,他将其取出,展开来,纸上墨色铺陈,洋洋洒洒,清峻飘逸,是屈原《招魂》。
“雍州有位知州名唤沈同川,他是孟相公学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与你皆读过他篇《战马论》,他有识马之才,而朝廷却无识人之力,他看清马政积弊,有心革除弊病,为国养马强军,却始终不能在其位,亦不能谋其政,只能抱憾至今。”
“而以为,如今朝中如沈同川般心有其志,而不能在其位人不在少数。”
徐鹤雪看着他,“你们招之魂,而想替天下人,招明君之魂。”
“什事?”
徐鹤雪隐约听见外面说话声,他很轻松地就能从中分辨出她声音,“想在阿喜身边,陪她回雀县,看着她写成她与兄长医书。”
“想看她笑,再也不让她为而哭。”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院子里点满灯笼。
徐鹤雪受损魂体尚未完全恢复,顿夜饭还没有吃完,他便化为雾气,依附在倪素袖子边。
“每个人立身于世,皆各有所长,若明君在世,使有所长者居其位,谋其职,尽其能,则国何愁不强盛?”
“你今日所言,必不会忘。”
赵益抹把脸,“你赠这幅字,也会好好收着,此生,以它为鉴。”
“不会忘记百姓苦,亦不会忘十三州遗民还在等大齐收复故地,天下人都在看着。”
郎朗日光透过棂窗落入房中,碎光在衣袂上微晃,赵益与他相视,“子凌,你也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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