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心中凛,他急忙比划着手势,但意识到班直不
王恭无法,只得留下那名年轻班直,自己撩起衣摆,走上阶去。
嘉王手指拨弄着栏杆外浓绿松针,指腹上沾着雨露,王恭走近,俯身作揖,却迟迟未见嘉王有丝毫反应,他心中打鼓,半晌,慢慢地抬起头,却发现嘉王双眼睛正盯着他。
这位嘉王殿下,是出名懦弱温吞,但王恭此时面对着他如此目光,竟也如芒在背,不知如何是好。
“王大人,你终于肯来见。”
嘉王忽然开口。
无法,只得接连多日在庆和殿外跪请官家主持公道,然而官家病势越发沉重,朝臣们只见嘉王频繁出入庆和殿,而他们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鲁国公那个在殿前司兵案里任职二儿子为将父亲鲁国公从夤夜司中救出,他到处使力,使得朝堂之上,旧党*员对孟、黄二位相公口诛笔伐,二位相公若不立请鲁国公从夤夜司中出来,便是谋害宗亲,危及社稷。
文官口舌与笔墨,是没有硝烟战场之上,最杀人不见血刀。
鲁国公在夤夜司中到底不能使力,那些依附于他*员没主心骨,已是惶惶不安,孟云献以雷霆手段,或施压,或拉拢,越来越多人开始动摇,开始向孟、黄二位相公示好,到最后,庆和殿外跪着朝臣,便只剩下郑坚等十几人。
开春雨下,雪就开始融。
王恭喉咙动,他嘴唇紧抿。
“殿前司都指挥使总领三衙禁军,在你之前坐上这个位置那四人,无不是爹爹看重之人,但很遗憾是,他们都未能善终。”
嘉王看着他,“知道你对爹爹片忠心,可是光有忠心还不够,在你之前那四人被爹爹处死,是因为他们不忠心吗?”
说着,嘉王摇头,“不,是因为他们坐上这个位置,便从爹爹心中看重之人,变成爹爹心中忌惮之人。”
“那王大人,为何你不样?为何你在这殿前司都指挥使位置上,可以安然无恙?”
元月十六,宫中传出消息,官家已喂不进汤药,而鲁国公还未能从夤夜司中出来,朝局风云变幻,贵妃内侄女吴清茹始终没有现身,殿前司都指挥使王恭深陷欲为爻县太祖脉铺路,图谋大事流言之中,他终于抵不住黄宗玉与葛让,苗天照等人好言相劝,心生动摇。
雨夜淋漓,湿润雾气缭绕。
嘉王临着栏杆,在连廊里观雨,那厢亲卫袁罡守在阶下,见来人,便伸手阻拦,“王大人,殿下说,只见您个人。”
王恭身上淋雨水,他闻言,视线越过袁罡望向那道银灰色背影,他指指自己嘴。
袁罡依旧道,“大人,您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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