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玉咬牙,“孟琢你……”
“黄老,葛让是个不怕死,想必您也清楚,您今日若是不放过他,来日他在证词上,也许就不会放过您,
“也就是说,葛让是听您令,今夜才闹这出。”
“让他搜捕张信恩,没让他杀朝廷命官!这是重罪!是死罪!”
“可潘三司和丁进,分明都是为张信恩所杀。”孟云献停在他面前。
“什?”
黄宗玉如今也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他只听宫里传来官家中风消息,便顾不得那头,匆匆忙忙往宫里赶,“你莫以为你能诓骗!在潘府那些人,都是葛让旧部,是定乾军人,他们分明是想为玉节将军……”
“孟琢!”
黄宗玉见夤夜司人退开,他铁青着脸,“你要做什?你想做什!”
“您知道潘有芳和吴岱事吧?”
孟云献走到他面前。
作为枢密使,黄宗玉怎可能不知道,在宫里来人传话之前,他就收到消息,“葛让疯!你也疯!”
见周挺站在不远处,夤夜司亲从官正将另架马车围得严实。
“放肆!你们夤夜司真是放肆!”
黄宗玉怒吼声传来。
孟云献被内知扶下去,走到周挺面前,“你这样帮,若今夜不成事,你可能就保不住性命。”
“下官,想救那六十余人。”
“黄老,您听说啊。”
孟云献打断他,“张信恩已经招供,是潘有芳诱他入城,也是潘有芳将此事告知您,他入城发觉不对,心知自己活不成,便破罐子破摔,带着人闯入潘府,恰逢潘三司与丁进在正堂叙话,他便将潘三司与丁进都杀。”
“胡说!明明是葛让他告诉……”
黄宗玉话音戛然而止,他对上孟云献那双锐利眼,“你……是要用这人证逼?”
“如果是潘三司,此事对您来说,便没有任何影响,可若是葛让……”孟云献扯唇,“黄老,葛让可是您从底下路提携上来人,他若有事,您只怕脱不开这其中干系吧?”
“让你派去拿葛让人回去。”孟云献直截当。
“你要造反?!”
黄宗玉抬手,颤颤巍巍地指他。
孟云献却笑,“您好像还不太清楚如今状况,不若来给您理理?让侍卫马军司搜捕张信恩命令,可是您下?”
“是下又如何?”
周挺垂首,只道。
“你是个好儿郎。”孟云献拍拍他肩,听见前面黄宗玉声音,“得赶紧过去,他脾气大。”
周挺没说话,退到边,令晁松等人退开。
“黄老啊。”
孟云献看见黄宗玉拄着拐,在马车旁气得胸膛起伏,白雾不断从他嘴边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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